先低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把拉的一边的柜子,再抬眼看看正在运动嘴角的张良,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看不出来,他这么文弱的人,力气竟然不小。
郁闷的顺着张良的目光看过去,我的面部肌肉也开始有瘫痪的趋势。
刘盈、陈平、樊哙,很强大的三缺一阵容,按照身材由低到高,顺着门边排成一溜儿。撅着屁股,正保持着半蹲起,扭身欲闪的高难度姿势,冲着我们干笑。
这叫什么事儿呀未来皇帝带着一文一武俩重臣,集体在我门前听窗根儿。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府里的人,都那么热衷于八卦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露牙微笑:“我说,三位这是做什么运动呢?”
“……”刘盈低着头,小脸通红,双手好像不知该放哪儿好,一下一下的拽着衣襟。就像考试作弊,被老师当场抓住的小学生。
“这个……哈哈哈哈——”樊哙用手胡噜着后脑勺,干笑着在哪里玩儿国粹。一张大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黑一阵儿,让我担心他会不会得心脑血管疾病。
还是陈平这个未来丞相脸皮够厚实,咳嗽一声,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为兄等本来有事来找贤妹商量。没想到正要敲门,这门自己就开了。呵呵,真是巧啊。”
我跳着眉尖儿,对着这位不知道该叫大哥,还是未来姐夫的把兄抱抱拳:“三位果然不是一般人。用臀部敲门——倒也少见,哈哈,少见的很。”
刚刚恢复了正常站姿的大小三个男人,齐刷刷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满怀悲愤或是无比幽怨的看着我。
旁边传来微弱的“吭哧吭哧”的声音,用余光扫了眼,只看见张良先是低头看地做沉思状,然后举头望天做悲愤状,一张俊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忍吧,你就忍吧,最好憋出内伤来。
恍然发现,刚才郁积在心里那种难过的感觉,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看别人出丑,也可以治疗心病。嗯,记住了,下次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找人来刺激一下好了。呃,我这么想,心理是不是太阴暗了点儿?
“嗯哼。贤妹这是哪里话来?我们这是因为你突然开门,被吓着了。”清了清喉咙,陈平一本正经的扳着俊脸对我说道。刘盈和樊哙直愣着眼,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就一个劲儿的跟着瞎点头。
切,摆明了恶人先告状,这家伙要是去做生意,绝对比奸商还奸商。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用眼光把每个人都扫了一遍,露出一个很淑女的笑容:“那么各位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呢?”
刘盈和樊哙,齐刷刷扭头看着陈平。我很配合的对陈平投去了善意的目光:“大哥?”
“呃,这个——其实是——”陈平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直看得我肝胆俱裂。连他都不好意思说的事情——我还是找地洞先钻了,可能比较安全点儿。
“哎呀,贤妹,你那是什么表情?”
“别别,你站那儿说就行了。”陈平呲着一口森森白牙向我走来,看得我心里直发抖,赶紧往后退两步。
“贤妹——”
一张俊脸上的表情貌似很受伤,但是你受伤总好过我受伤。很有气势的瞪了眼正背过身去,笑得撒欢儿的俩人。鼓足勇气看着陈平,很有意气的拍拍胸口:“大哥有话请讲。只要是小妹力所能及,又不违反社会公序良俗,哪怕是上天入地,我也尽力而为。”
嗯,先把后路留出来。外一事情难度太高的话——我已经尽力了。
陈平脸上的红晕有往火烧云发展的趋势:“呵呵,这个——其实就是——嗯——哎呀,张司徒,我正好有要紧事找你。呵呵,你们聊、你们先聊,哈哈——”一把拽过正在看戏的张良,然后两个帅哥一起——落荒而逃?
很惊奇的看着背影消失处扬起的烟尘——到底是什么事情,连这么厚的脸皮也能烧透?
伸手揪住笑得直不起腰的刘盈——还是算了,免得他笑岔了气,让刘邦找我拼命。转移目标,露出健康闪亮的牙齿表示善意:“樊将军,到底是什么事情?”
樊哙往我跟前凑凑,猥琐的挤挤眼:“这事儿呀——哈哈,喜事、天大的喜事。没想到陈都尉这么大的人了,还还起羞来了。我跟你说呀——诶呀,咱们进去再说,进去再说。”樊哙高大的身躯一抖,猫腰就往屋里钻去。
“啊呀,我说,这不是樊哙吗?不是说去方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走走走,再陪老夫去喝三百杯。哇哈哈哈哈——”酒气熏天而来,枞公胳膊一抡,打着酒嗝拖起樊哙就走。
欲哭无泪,今天终于看见什么叫欲哭无泪了。还好表演的主体不是我。后怕的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还好来的不是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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