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每一寸组织都似被冰冻起来,就连大脑都已被麻醉,双腿剧烈的颤抖,随时都有可能软下去。周德死了、周德被人杀了——余弦的脑袋里只有这些词在不停的闪烁,整个人在门边呆住了,不知所措。直到有脚步声从里面向门边走近的时候,才被蓦然惊醒,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双腿,余弦压低走动的声音快速的向楼梯上跑上去,在螺旋式楼梯的转角处蹲了下来,捂住嘴封住恐惧的喘息声。
门在他蹲下的时候被打开了,几个人相继走了出来,有一个人开口说:“老五,你留下来处理一下,随后自己回酒店等我们就行了。”
脚步声慢慢向下移动,直到消失。余弦度秒如年的蹲在那里,大气都不赶出,浓浓的恐惧在不停的侵蚀着他的大脑。他只是一个平凡人,他怕死——更怕被别人杀死,如周德那样。
周德的屋里还留着一个人,他根本就不敢下去,他怕一走到门边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会拿着刀走出来,然后对着他的喉咙一刀抹去。余弦一蹲就是半个小时,双腿又麻又软,待脑袋清醒一下之后,意识到蹲在这里实在不是办法,才扶着楼梯猫着腰艰难的爬到顶楼。
这点距离在平时不过就抬几下脚的工夫而已,但是现在却似乎耗尽了余弦所有的力量。他也不顾楼顶的水泥地板被晒的炽热,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地面的热量灼烧着他的背,阳光亦毒辣的在他身上扫射,但是余弦现在的心却冷似腊月。良久直后,毫无征兆的,他哭了起来,压低声音,眼泪决堤而出,一把将自己的手咬住,鲜血顺着牙床渗到口腔中,咸腥的气味充斥感官。
周德死的时候也一定流出了血吧?和自己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胃猛的开始扭曲、抽搐,食管开始感受到一丝异样,余弦艰难的爬起来,同时胸口一闷,大口的呕吐起来,直到吐出来的东西已经全部是酸水的时候,在几声干呕之后才彻底的停下来。
大脑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余弦站起身恢复了一些力气,才开始考虑怎么办。现在绝对不能回去了,也不能去找熟人,这样不仅对自己没帮助,而且还可能会连累他们。那块石头已经被他丢掉了,能不能找得到还不知道,而且就算找到了还给那些人,他们就会放过自己吗?不会——绝对不会!那块石头肯定非常重要,而且见不得人,自己肯定会被灭口。周德就是前车之鉴。
逃!
这个字从脑里跳了出来,对,应该逃,但是自己能逃到哪里去?在外地他并没有亲朋,而且身上也只有几十块钱,回去取钱肯定是送死……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余弦无奈的想。太阳已经西沉,不知觉中,他在楼顶躲了几个小时,现在差不多应该安全了。这栋旧楼房并没有多大,没有第二条楼道可以供他下去。他也只有壮着胆子,走一步往下看三眼的往下走。这栋楼里并没有住着多少人,所以还算安静,但是这种安静让余弦更加害怕。幸运的是,那人已经走了,或者并没有在余弦走下去的时候发现,尽管紧张的要命,最后还是安全的走出了楼房。
一出了楼房多少就算安全了,这个城市虽然不是很大,但要撞上那些人,也得运气差到极点的地步才行。这时候也顾不得省钱了,在离楼不远的地方,余弦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火车站。
余弦在楼顶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呕吐物,在水泥板上产生了某种变化,最先是和水泥接触的地方慢慢的变得和水泥一样,而后不停的往上蔓延。最后竟然全部化为了和楼面的水泥一样的材料,就如一团和了但没有用过的剩余水泥堆在那里硬化了一样。这种变化不过几分钟而已,但是那种情况下的余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的士司机不停的和余弦说着话,但是现在余弦哪里还有说话的欲望?司机问他是回校读书还是什么?全都得不到回答,最后只有无趣的闭了嘴。
现在离学校开学没有多少日子了,余弦要是在读书的话,正是读大学的年龄,所以也难怪司机会这么以为。
火车站离市区并没有多远,但是是在有车的前提下,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士便在车站下了。花费了差不多三十块钱,不过现在余弦也没有心思去计较。早上的时候拿了一百块钱出来,买了一包烟,吃了点东西还有刚才打车的钱,剩下的也就只有五十几块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找到一班远离这个地方的火车,火车之前并不是没有坐过,所以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赶紧上车,而不是买票。现在很多学生返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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