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又开始侵袭吕朝的神经,食物的香气对一个吃得很饱的人没有影响,但是对于一个这几天只吃了两个馒头的人来说,却是致命诱惑。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老爸死了,不是死在病魔之下,而是在听见奋斗了那么多年的资产全部落入那个同样姓吕的亲弟弟手里之后,并且欠下银行以及一些人高达数亿的债务之后,活活的被气死的。
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那一夜,所有的一切,亲人、财富都已经离他而去。身上留下的,就只有一张被冻结了的银行卡和几百块钱。
那天晚上,甚至还没来得及为老爸的死感到悲伤的时候,那些债主找上门了。和以前每次上门和善的笑容不一样,他们脸上全是狰狞的笑。伸出那一只只油腻的手——伸在他和张妈面前,拿出一张张纸,念着上面记录的数字。
老爸才刚一死,他们就到了。
这代表什么?
吕朝的本事只有那么大,他不知道那些经济运作,但是他知道这一切和那个“亲叔叔”有关。没有丝毫怜悯,他和张妈被赶出了那间原本属于他别墅。然而等待他的并不只是如此,在火车站想将哭着的张妈送回老家的时候。
一队人冲了出来,走近他们的时候,一把把明晃晃的砍刀被从背后抽了出来。火车就要开动了,张妈乘他不注意的时候,将站在火车门口的他一把推进了火车,然后双手死死的抓住两边的火车门,刀在她身上不停的落下。
一蓬蓬血液如凄美的樱粟花飘落,这个伺候了他十多年的农村妇女,他还没来得及报答,却在这个时候为他丢失了性命。火车开动了,带着那个残破但是却始终不肯放手的身躯,在这时候缓缓的朝后倒了下去。她用最后的力气挪动了嘴唇:“朝朝……我没有……我一直就把你、当做我的孩子……”
没了、什么都没了,整个车厢弥漫的就只有他的哭嚎,却没有一双手伸出来,给他哪怕一点温暖。火车越来越快,那具残破的躯体被甩到了火车底下……咯嚓!
世界在那一刻,破碎了。
唯一支撑他的就只有报仇,将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叔叔!带在他身上几百块钱早就用完了,他原本不想给余弦打电话,因为他不想连累他。但是他实在是太饿了,最后的一块钱在三天前买了两个馒头,直到今天,他还什么都没吃。
于是,他给余弦打了电话,用那张好久之前就买了,但是一直没用过,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电话卡。将那张在离开学校就已经用空了的银行帐号,拿了出来,他别得什么都不希望余弦做,只希望他能给自己打点钱来——哪怕几十块也行。
雪慢慢的路下,落在吕朝的头发、眉毛、鼻子……一片片落下,还没有等到更多的同伴凝结在一起,就已经被身体内那不多的热量所融化。
冷——真冷啊。
吕朝艰难的站了起来,裹了裹身上那单薄的衣服,颤抖着双腿慢慢的朝不远处的一个自动提款机走去,将银行卡塞了进去。颤抖着输入密码,然后也没查,直接按提款。
交易成功了,吐出了一百块钱。
吕朝那好久已经没有笑容的脸,牵动了起来,眼睛又在慢慢的湿润。他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小饭店,点了最便宜,但却最能饱肚子的东西。他想在去吃一下他最喜欢的湘菜,但是他不敢,他怕余弦还在那里等着他。
吃完饭之后,他走进了一家刀具店,店员问他要买什么样的刀。他说:杀猪的。
漂亮的小店员笑了起来,说:真看不出来,你长的那么帅,却是个杀猪的。
他笑了笑,说:因为这世界上猪狗太多了。
美丽的小店员又笑了起来——真漂亮啊,要是之前的自己也许会问她要电话号码吧。
吕朝买了一把最锋利的杀猪刀,眼睛里冰冷的杀机一闪而过。用剩余的钱叫了一辆车,说明了地点之后,缓缓的向他这么久来做梦都会看到的目的地驶去。
吕朝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前下了车。多么豪华的别墅,自己家都没有这么大。
现在里面的人一定很开心吧,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的东西。
保安问:你是干什么的?
吕朝笑着回答,说:我是吕方强的亲侄子,我来看他。
他笑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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