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长的眼镜蛇出现在地球上的机率,大概不会比出门撞上飞碟的机率更高。这种蛇类中的剧毒异类,曾经在某些年代,是地球人生命的最强大威胁,非但毒性凶猛、极富攻击性,而且它本身对抗恶劣环境的能力,是普通地球人的十几倍,经常可以隐藏在岩壁洞穴里,不活动也不进食,长达一个月之久。
中国民间传说中的“草上飞、青竹须、五步倒、七步断肠”等等令人谈虎色变的蛇类,见了眼镜蛇,只会灰溜溜地逃走,根本不敢跟这种毒物叫阵。
造物主总是公平的,所以从来就没有赋予这种剧毒生物太庞大的体型,否则,极端生物学家预言的“五百年内地球将是眼镜蛇出没的乐园”这种谬论,将会成为铁定的现实。
“你不……信?”谷野吃力地喘息着,挣扎着要脱掉防护服。
“当然不信,我宁愿那是条金线蝮蛇的蛇王,也不可能承认地球上有长达十米的眼镜蛇!”在我帮助下,他终于费力地脱掉了防护服,两只手掌像是涂了黑漆一般,黑中透亮,右臂已经肿大了两倍多,像是打了数层厚厚的石膏。
“风,拜托你,守护我的身体二十四小时。我会活过来……我会给你很多钱……告诉你很多地球未来即将应验的秘密……”
日本,这个师从中国但却永远学不会中国人“博大宽容、睿智淳朴”的弹丸小国,似乎所有的臣民已经只认得“钱”,只懂得“交易”和“等价交换”。
或许谷野以为这些许诺能打动我,心甘情愿地保护他的遗体,伺候他醒过来——就像他在藤迦失踪时,以为凭借“借阅《碧落黄泉经》”的优厚承诺就能任意奴役驱使我一样。
我摇摇头,尽量把刚刚涌上来的对所谓“大和民族”的极度厌恶感强压下去:“我不会要你的钱,不过我答应你,二十四小时内守在你身边。不过,二十四小时后呢?要不要请铁娜将军把你跟藤迦一起送回日本去?”
谷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不必……我会自己回去,不必人送。风,你发誓……你会守护我……”他挺起腰板,双手扣在我的右腕上。
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好把自己中的剧毒通过呼吸传到我身上来?因为此刻他的手太冷了,像是冰库里储存的某些动物的指爪,温度绝对已经下降到冰点以下。幸好我知道,蛇类的毒液传播,主要是靠血液的融合完成——
“答应我,你发誓……你发誓答应……”
我厌恶地用力甩手,猛的站起来:“好了,我发誓!我会守护谷野先生的身体二十四小时,不让别人肢解或者火化他,行了吧?”
此刻,电梯距离井口已经不到五米,我能听到井口守候的士兵惊喜万分的欢呼声。
“好了,谢谢……你……”
电梯停在井口,谷野也恰好歪着头,停止了最后的呼吸。
再过了几分钟,他的眼珠上的眼白部分,也被毒气所侵,双眼变成了两颗漆黑的玻璃珠。
把守井架的四名士兵发现浑身漆黑的谷野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向后猛然倒退,根本没人敢靠上来。纳突拉、铁娜站得更远,几乎就在谷野的大帐篷门口远远地看着,连脚都没有挪动过。
没人开口,对于谷野的死,没人感到可惜,更没人出声安慰,任由我抱着他的尸体向停放藤迦的帐篷走过去。
这一刻,我不再当谷野是异族人,特别是没当他是可恶的日本人,只觉得他是自己的同伴,曾经共同浴血奋战过。现在他死了,我就算费再大力气,也要做到他临终嘱托的事。守护他二十四小时,不是太困难的事,但对于他说自己会醒来的那些话,根本就当是中毒后的昏话好了。
藤迦依旧在昏睡的植物人状态,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两名士兵抬了张光板的行军床进来,贴帐篷的另一面放好,跟藤迦的床相对。
我把谷野放在床上,想了想,吩咐那两名士兵:“去,拿床毛毯过来,谷野先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无法说更多,更不想拿谷野说的那些耸人听闻的话出来哗众取宠。相信不相信是我的事,守护他二十四小时的承诺,也只是我自己答应谷野的,跟别人无关。世态炎凉,一旦谷野不能再为纳突拉和铁娜创造财富,几秒钟内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他了。
第一个跟进来探视的是苏伦,神色匆匆地问:“风哥哥,金字塔里的情况怎么样?获取宝石是不是非常困难?”
以她的身份,是绝不会管谷野死活的,并且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谷野已经被彻彻底底毒死了,尸体应该立刻火化掉,免得造成毒性污染,贻生新的什么祸患。
我长叹一声:“很多蛇,把石台层层包围了,似乎短时间内很难攫取到宝石。墓室顶上开了个四方洞口,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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