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萨克斜拉弓步,长箭上弦,在左前方四十五度角位置瞄准她,但她是苏伦,至少表面看来,是一个任何人眼中活着的“苏伦”。
“凭他?凭‘食雪银箭’?”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
事态已经演化为日本忍者之争,因为“食雪银箭”是专门用来对付忍道高手的,箭矢从头到尾浸透了剧毒。
“其实,我很想请你回答一个问题,忍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当年‘富士山三大神’突然一起自杀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在共同修炼一种更高深的绝技?你们与皇室又到底有何种秘密协议?”冠南五郎步步进逼,浓眉不住轩动着。
我站在这里,差不多算是她的一面挡箭牌,但我愿意这么做。驱逐天象十兵卫的幽灵重要,保护苏伦的身体也很重要,假如被“食雪银箭”射中,(全文字小說閱讀,
)先死的会是苏伦,而非无影无形的灵魂。
“你想知道?”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
“想,或者可以跟你做一个等价交换,怎么样?”冠南五郎的声音还没有落地,她的凌厉攻势已然展开,我也因此而获得自由,安然后退。
武学一道,以“求快、求狠、求准、求毒、求刁钻”为至高境界,但她此刻的进攻将以上五条全部做到了,十指翻飞之间,瞄准的全都是冠南五郎的必救要害,分别是眼睛、太阳穴、喉结、心口。
那种猛攻之势,就算苏伦再练十年都达不到这种境界。换了我是冠南五郎,也只会躲闪后撤,暂且避开锋芒再说。
冠南五郎拔地而飞,后跃十五步,在一只飞旋的齿轮上一点,再次振臂而飞。
她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直追而去,虽然掠过叶萨克头顶时给了他引弓射击的时机,但那个间隙太短暂了,他只来得及移动双臂上指,敌人早就从视线里消失。
“嘿,***真是太邪了——”叶萨克放弃了无谓的瞄准,缓缓地松开紧绷的弓弦,无奈地吐出一句脏话。
一个白袍人迅速走近,向木盒里的古琴瞄了一眼,哈腰向着叶萨克问:“叶先生,我看毁掉这古琴才是控制局势的关键,对不对?”他伸出十指粗短的双手,把古琴抓了出来,盯着那颗朱印看个不停。
叶萨克皱着眉:“毁琴?岂不破坏了师父的大事?”
白袍人用力摇头:“我所说的毁琴,是要破坏这颗朱印。刚才,我看到正是苏伦小姐的鲜血滴到印上,才造成了现在的变化。假如,有另外的人滴血入印,势必能引发古琴上暗藏的其它幽魂。我师父曾经说过,古琴善藏幽魂妖魄,琴声越是矢矫多变,音韵曲折,其中深匿的魂魄便越多,千音千魂,万声万魄,请叶先生下命令吧。”
叶萨克还在沉吟,白袍人已然擎出一把短刀,按在自己托琴的那只手腕上。
“摩拉里,再等等,看战局变化再说。”叶萨克并不是一个能冷静决断的人,毕竟这场浩大的行动是由冠南五郎亲自指挥的,别人根本无法作主。
“风先生,你说呢?”白袍人摩拉里回头望着我。
他有一对水蓝色的眼珠,一看便知道是北欧最北部的种族。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师父是谁,但琴韵藏妖的理论却是我最赞同的。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试一试。”他笑了笑,唇上、腮上、下颌上的粗豪胡须乱颤着。
这一次,叶萨克并没有坚持阻止,因为激烈追逐中的两人情况始终没变,一直都是冠南五郎在躲闪,她在急速追击。有好几次,她的指尖几乎就抓到冠南五郎的衣服后背了,又差之毫厘地错过。
摩拉里向左侧的几个人点了点头:“你们三个,过来,滴血。”
另外三人毫不犹豫地走上来,伸出左臂。刀光一闪,淡淡的血腥气飘了起来,摩拉里下刀的手法轻快飘忽,只是恰到好处地割开了他们的皮肤,不多不少,只渗出一滴血来。
他又一次望着我:“风先生,你确定我的方法是正确的?”
我们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默契,如果不是还想保留最后的营救手段,或许我也会选择将血滴在朱印上这条路。我再次点头,用默许代替了回答。
“可以开始了。”他低声自语,把古琴转移到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下面。
一阵尖锐的暗器啸风之声响过,我不假思索地向前掠进,双手同时出击,抓住了一只射向摩拉里的齿轮。它落在我手心里时,巨大的旋转力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只能顺势将它激发出去,射向远处的金属壁,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
紧接着,又是连环七只齿轮飞过来,呼啸声响成一片。
她放弃了追击冠南五郎的行动,一边向这边俯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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