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敏感,但这次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已经看到近在咫尺间,一条身披银色鳞甲的两尺多长的毒蛇正凶悍地盯着我。它的头颈是标准的三角形,死灰色的眼睛冷漠地向前直视着,血红的蛇信每次吞吐时,都露出嘴里的森森利齿。
如果我有枪在手的话,或许可以冒险一搏,但那要在我体力无比充沛的时候。现在不行,我明白自己翻滚趋避的动作绝对躲不开它闪电般地噬咬。而且,澎湃弥漫的腥气,充分表明,它的毒性之烈,远远超过平时比较常见的眼镜王蛇。
当它颈部的鳞片全部直竖时,竟然发出了“嗤啦、嗤啦”的刺耳摩擦声。
我重新闭上眼,开始绞尽脑汁搜集被毒蛇咬到后的自救措施。如果够幸运的话,我或许能闭住经脉,挪动到主楼那边去。希望老天保佑,手术刀这边会有最灵验的解毒药品。印象中,被地球上最毒的蛇类咬中的人,最快死亡记录是十六秒,我只希望这条白花花的小家伙不会名列最毒的十大蛇类之一。
“小白,乖乖听话,姐姐给你找了两只公鸡补补身体。唉,这么远的长途旅行,姐姐当然知道你很累也很烦,不过没办法,为了咱们蜀中唐门的事业,大家都得努力,对不对?乖乖过来……”
那是唐心的声音,该死的蜀中唐门妖孽,这条突然出现的怪蛇竟然是她带来的?
我在心里默默诅咒蜀中唐门的列祖列宗,一直骂到他们在唐朝末年创宗立派的王仙芝老祖宗身上,历数唐门中那些不得好死的、成名于毒也灭亡于毒的历代高手们——
我不想再睁眼,免得给她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一阵翅膀扑扇声,应该就是她嘴里说的要给蛇进补的公鸡的动静。
等到鼻子里的腥气稍微淡了一点儿,我重新睁开眼,蛇已经离开了我的身边。我扭头向唐心那边望着,天!不但是唐心,就连老虎跟宋九都在。他俩凝神静气地随在唐心后面,两双眼睛同时盯着地上蜿蜒游动的白蛇。
两只体型庞大的五彩公鸡瑟缩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白蛇游动靠近,竟然毫无反抗。
公鸡应该算是蛇虫、蜈蚣类的天然克星,但这次,直到白蛇凶猛地跃起来咬中其中一只公鸡的冠子,公鸡仍然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唐心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小白有东西吃,凶性会收敛大半,还好还好,没伤到人。”她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瞟着我。
这次洋相出大了,在他们三个面前,吐得满地狼藉,还死狗一样整晚躺在这里,险些成了毒蛇的盘中餐。
“风,苏伦让我带话给你,军方的人也介入了,请你赶快过去,就在……在那个什么露台上!”老虎急匆匆地跳过来,暂时顾不得伺候唐心了。他伸出大手,猛地把我拉起来,又是一阵急速的晕眩,我差点一头倒进他怀里。
“怎么了你?快点过去吧,看样子,她很着急——我看过对方的制服军衔,肯定是军方的大人物,最起码也是将军……”
我在额头上捶了两拳,让自己尽量清醒,摇摇晃晃地转身向主楼那边走,一路东倒西歪的,必须得不断地扶着两边的树木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刚刚走到一半,两个身材健壮的白衣仆人迎了上来,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先生,小姐找你,在阳台。”
埃及军队里的情况非常复杂,从政府内部资料上得知,在野党的势力几乎控制了军队的七成以上。二十五名师长级别以上的大人物,在野党占了十九个,所以,一旦时局有变化,总统的地位立刻岌岌可危。特别是在非洲这种半现代、半蛮族的世界里,往往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其它小国经常有军方要员发动兵变取代总统的骚乱发生。
那么,“军方介入”代表什么意思?是说军方的人也对土裂汗金字塔产生了兴趣吗?
手术刀与埃及政府的关系非常好,相对的,与军方的人就得一直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可能脚踩两只船。由此看来,发掘金字塔的事已经越闹越大,纸里包不住火,很快就掩盖不住了。
在两个仆人的带领下,未进正门,而是从一架隐秘的防火通道里,进入了露台。
苏伦沉静地坐在藤椅里,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她的右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已经快要燃到尽头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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