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然后仰天大笑着向正东前进。
我不想老虎就这么重伤而死,就算那些弯刀没有刺中五脏六腑这些要害,单单是大量的失血就够他受得了。
积雪在我们两个人的鞋底咯吱咯吱乱响,几小时前,这里还是小楼林立,秩序井然,但现在却乱得像一大片瓦砾场。眺望山洞附近,楼群崩塌后,那个洞口突兀地显现在岩壁上,像极了一张诡异的大嘴。
“封印之门就在那里,老虎,你说的青龙会炼气士什么时候到?”一想到山洞彼端的苏伦,我的心像被一柄锋利的刀子割来割去,每一刻都在滴血。
“很快就到,你急什么?”他也向那边远眺着,随即加速左转,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山墙上碎了一个大洞的小楼。
我沉默地跟在后面,不想再提什么问题,只是脑子里越来越多地闪过苏伦那张焦灼的脸。
走下黑暗中的扶梯,老虎轻车熟路地向那条幽深的走廊跨进去。
我停了几秒钟,视线转向大厅里的甬道,上次就在那里,见到了水晶墙后面的苏伦。那种“相见不相亲”的情景,细想起来,有点“探监”的味道,仅仅一扇窗、一道墙就把两个满腔思念的人隔开,偏偏那窗和墙又是透明的,能够彼此看到却触摸不到。
“风,走吧?”老虎在前面叫。
我感觉自己眼眶里涌出了**辣的液体,但随即挥袖擦去,大步跟上老虎。在这种环境里,眼泪毫无用处,是女孩子们博取同情的道具,对于男人来说,只能一步一步搏杀前进,而没有半分钟停下来风花雪月的空闲。
“你在想什么?”老虎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激起了回音。
“我在想——你会做什么?”我实话实说。
“我会做什么?哈哈,有这柄沙漠之鹰在手,你说我会做什么?我要去改变历史,要去杀了那些轻裘大马、华服玉带的家伙们。一局棋、一场辩论、一次纸上谈兵的拼杀就能决定历史发展吗?错,大错特错!我之所以会隐忍退避,只不过是想积蓄力量,得到更好的翻盘机会。假如我只懂棋道、只懂什么书本上的兵法,也就不会带领人马入京了。现在——”他拍拍手里的枪,目空一切地吼叫着,“我要他们把江山还回来,中国地大物博,王侯将相无种,唯强者居之!”
我听懂了他的话,却无法想像这种疯狂的做法会带来什么后果。
假如他能穿越古镜,一步跨回唐朝,延续凌烟阁上的刺杀行动,则必定有一个人要死,那段历史也将产生古怪变化,整个大唐王朝将是虬髯客的天下。
“可能吗?”我忍不住反驳他。
“怎么不可能?风,连你也常说,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看什么人去做。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那面镜子存在很久了,甚至在司徒求是和雷傲白他们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奇人异士通过镜子进入了另外的年代。在我看来,它只不过是‘时空穿梭机’的一种表现形式,把它留在唐朝的那个人,大概也是某个时代的时空旅行者。你等着看我表演的好戏吧,那片如画江山一定会是我的——”
他转过脸,死死地盯着我,双眼闪着刀锋一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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