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时嘴唇里呵出的热气温度高得惊人。
我迅速抱起她,将她放回躺椅上,双掌贴住她的头顶百会穴,用自身内力化成温和的暖流灌输进去。
"我……忘记那男人的样子了,只是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会对地球……的将来很重要,他会竭尽全力拯救地球……他爱上了水蓝,从看到她的第一眼……"
唐心半闭着眼睛,每说一句话都要断成两三截,精力正在迅速地枯竭下去。
"告诉我他的名字,他有没有告诉水蓝自己是谁?他是谁——"我长吸了一口气,内力增强十倍,令她昏昏欲睡的双眼一下子睁大了。
"他是……他是……我忘记了,后面的情节一点都没有了……还有,我必须告诉你,必须告诉……你……"她的声音消失了,身子一软,从我的手底滑下去,缩成一团。
我伸手翻开她的眼皮,瞳孔已经急速放大,再探她的鼻息,已经仅存最后一口气了。
在我的某些幻觉中,不止一次地梦到过遥远而荒凉的北极,即便是在盛夏酷暑里,也会深刻地体会到那种冷入骨髓的寒意。所以,我确信自己生命的某一部分是与北极有关的,可惜,如果早一点听唐心说出这些秘密,至少能把她看到的那个男人与手术刀所认识的大哥比对——直觉告诉我,大哥会与这段故事有关。
唐心的身材本来就很娇小,现在瑟缩成一团后,下巴与膝盖碰触在一起,后背弯成了一张弓。
"牵机?蜀中唐门的上九流毒药之一?"我倏地警觉了,只有剧毒"牵机"才会造成她这个样子。
楼门无声地开了,门外涌入的劲风与当门而立的那个人的杀气令壁炉里的火霍地一闪,险些立即熄灭。当火光重新恢复跳跃燃烧之时,她关了门,抱着胳膊缓缓走向我,脸上不再覆盖着轻薄的黑纱,而是换成了与阿尔法同样的黄金面具。
"唐清?龙格女巫?还是被异化了的什么怪物?我该怎么称呼你?"我放开唐心,心底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浇熄了。她非但失去了记忆,更失去了生命,假如一切都是唐清出手所致,这一次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名字,只不过是代号而已,不是吗?"她冷笑着,长长的黑袍拖曳在地上。
"你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血债——"我仍然能够保持冷静。
她摇头打断我:"那些是没有意义的,如果频繁的杀戮可以阻止愚蠢的人不断进入-镜幻深渊-里来,你终究会相信,那么做是值得的。现在请让开,假如你还希望她继续活下去的话。"
我只思索了一秒钟,立刻横跨一步,站到躺椅后面去,给她让开空间。这种关键时候,所有的废话都是不必要的,她是唐门高手,能放毒杀人必定也有妙手回春的独特方法。当然,我只挪开一步,随时能够阻止她做出任何不利于唐心的举动。
"你很聪明,但世间蠢人太多,会令聪明人心荡神迷,做出某些愚蠢的举动。"她直盯着我,冷漠的眼神如冰似刀。
"请救救她。"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唐心是解开谜题的关键,在这里已经错失了一步,绝不能一错再错。
"你在求我?为了一个女孩子求我?她有什么好,要你如此紧张,嗯?"她的眼神古怪变幻着,面具下面肯定是一个嘲弄的冷笑。
"她不能死,请救救她。"我重复着自己的话,既不勃然大怒,也不低贱乞怜。如果唐心死了,这一次我会要唐清一起陪葬,以安慰那些被杀的人在天之灵。
唐清向前一步,站在躺椅的正面,与我相隔五米的距离。当她的长袍窸窸窣窣地在地面上掠过时,不能不让我想起她后背上那多出的四只手臂来,丑陋而凶残,比及科幻电影里的外星怪物更令人难以忍受。
"在想什么,年轻人?"她仍不肯放过我。
唐心的胸口不再起伏,我再次伸手探她的鼻息,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牵机-的毒性刚猛异常,一旦发作先会截断人的心脉,继而沿血液、气息顺行,有如千尺瀑布飞流直下,根本无法抵抗。不必试了,她很明显已经是个死人。"她冷笑着,仿佛我在做的是一件最可笑的事。
"对,她死了。"我试过唐心的颈脉之后,心底的那团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蓬勃而起的震怒烈焰,左臂下藏着的刀刃也感染到了我的杀机,刀锋震颤着发出一阵阵"铮铮"之声。
"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就像你们刚才喝酒谈天一样。其实,你心里真正牵挂的是苏伦,不对吗?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你已经向我吐露过自己内心的秘密,情深意重之极,到现在我还一直记得。"
她清了清嗓子,紧紧长袍,走向右边的躺椅。
"等一下,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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