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红小鬼的掌心里。
我已经猜不透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局面混乱之下,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去抓标本,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渔线的末端拴着七枚青色的中号渔钩,应该是职业钓鱼高手们用来“海钓”的工具。红小鬼把金龟子挂在钩子上,陡然双臂一振,那条腰带倏地笔直竖立起来,正是少林派“束湿成棍”的绝技,只是他的内力强劲之极,腰带不必浸湿就能运功发力。
“我来了——”红小鬼一声怪笑,双臂一挥,渔线嗖地甩了出去,在半空里划过一个优雅的圆弧,落向蛇阵。两只金龟子受了惊吓后,翅膀展开,不断地高频率扑扇着,比使用苍蝇作饵的目标大了十倍不止。
顾倾城脱口而出称赞了一句:“好。”
别人以为根本无法实现的事,在红小鬼手底下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完成,连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卫叔扭头望着红小鬼的脸,眼神中不断地掠过狐疑之色。
渔钩第一次掠过蛇阵上方,距离伏在最顶层的蛇大约有半米高度,几条被惊动的蛇高昂起扁平的脖子,出现了即将发动攻击的凶悍预兆。
“嘻嘻,来吧,给你们送午餐来啰!”红小鬼在运气时还能出声,这一点让顾倾城、卫叔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
中国武术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几乎所有的内功都需要全心全意地屏息施展,一开口,内劲便立刻宣泄,无以为继了。
“风先生,这孩子——不,这位高手到底是什么来路?”卫叔走向我,满脸都是惊骇欲绝的表情。“束湿成棍”他做不到,边运功边开口谁也做不到,红小鬼的举动已经超出了所有人对中国功夫的认识。
“我猜,他大概是‘捕王’归洛的儿子。风先生,你看,‘红小鬼’三个字颠倒过来,就是‘归小红’的谐音。归洛当年能成为亚洲国际刑警的楷模、七届搏击王、第一神枪,直到最后受到上峰嘉奖,加冕‘捕王’的荣耀光环,其实力深不可测。所以,作为他儿子,一定也是人中之龙,绝非等闲之辈。”
顾倾城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立即传入了红小鬼的耳朵里,他扭回头大笑:“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江湖大侠们应有的美德啊!”
卫叔蓦地焦躁起来,双掌一拍:“唉,江湖上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几年没出来走动,我老头子太落伍了。小兄弟,你的内功之强劲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我算服你了——”
红小鬼顽皮地眨眨眼睛,仰起下巴,得意之极。
平台下的队员们都显得疲惫不堪,坐在吉普车上,连下车休息的心情都没有。老虎也重新回到车上,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在他们身后,那个巨大的白色空间犹如一块铺天盖地的电影幕布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把人带入诡谲离奇、凶险四伏的幻想世界里。
红小鬼的第一次钓蛇行动并没有成功,当他第二次甩出渔钩时,手腕一抖,渔钩落在蛇阵顶上。
“这么多怪家伙,总有一两个蠢货会上钩的吧?”他嘟囔着,伸直脖子,两眼一眨不眨地向前望着。事情如我预料的一模一样,围在渔钩附近的怪蛇只是昂着脖子疯狂吐芯,却没有一条主动扑上来吞饵。
红小鬼有些不好意思了,悻悻地看着我:“风,它们是不是刚刚吃饱了,没有足够的食欲?”
我走近他,发现那条笔直伸展的腰带上不断地闪烁着银光,一下子明白过来,红小鬼根本没有“束湿成棍”的功力,这是用天蚕丝、乌金丝、航空钢丝共同编成的软鞭。表面看起来柔软如腰带,实际却是用无数细小的钢环丝丝相扣的,只要稍稍发力,钢环被拉伸锁定时,会自动连成长杆。
“兄弟,你的内力把大家都给镇住了。”我拍拍他的肩,悄悄使了个眼色。
红小鬼会意地抖了抖眉毛,乐不可支地偷笑着。
蛇是不会上钩的,红小鬼连甩了五次,两只金龟子扇动翅膀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没办法,我该弄几条青蛙挂在钩子上的。嘿,卫叔,你说别的通道里有蝎子、蟾蜍、蜈蚣,怎么不顺手带几个回来给我做饵?”红小鬼的玩笑开得没轻没重,卫叔的脸立刻阴沉得像块千年不化的坚冰。
“它们的灵性从何而来呢?难道也是出于伤害了归洛的那种巨大辐射?但它们为什么不死,反而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异?大哥呢?大哥究竟是生命被永远终结,还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抑或是成了某种怪物?”
我的思想动荡越来越厉害,毕竟超强辐射对于地球人来说,不啻于终极必杀。只要被辐射源伤到,无论轻重,最终都会死得奇惨无比。人类的身体面对辐射时,就像被樟脑球画线圈住的蚂蚁,悲哀地走向死亡却毫无抵抗之力。
如果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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