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抓蛇?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你没看到那些家伙,都仿佛带着某种灵性似的,把人啮噬成骷髅后,竟然要跟骷髅融为一体。”一提到蛇窟里恐怖的一幕,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又变得苍白起来。
我明白,再多纸上谈兵式的辩论都无济于事,如果不能驱散拦路的毒蛇,就只能向后撤退了,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
顾倾城忽然长叹:“风先生,你想到了什么?”
我只说了五个字:“碧血夜光蟾。”
她美丽的大眼睛眨了一下,浓密乌黑的长睫毛也跟着一闪,两腮上的酒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很好,咱们又想到一起去了,要想荡开道路,非碧血夜光蟾不可。”
五毒教的人世世代代以豢养毒虫、炼毒杀人为基本工作,他们从动物身上提炼毒液的本领,与蜀中唐门相比不遑多让。碧血夜光蟾是教中圣物,更是江湖上克制蛇类的第一灵药,这一点不必怀疑。所以,唯一可行的计划,就是回到古寨去,找何寄裳借夜光蟾,从而驱散毒蛇。
红小鬼鼓了鼓腮,又想插嘴,我及时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开口。
“任何人都没有把握借到夜光蟾,顾小姐,咱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上次,我们在古寨留宿过,事实证明,何寄裳对任何人都有戒心,那是她背叛五毒教之后唯一还能拥有的东西,大概不会轻易借给别人——”我仍有一点点迟疑。
想想何寄裳对大哥杨天的深情,我不忍心伤害她,哪怕是动古寨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损伤了她的面子。如果她是大哥的女人,我有义务保护她不受外人欺负。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顾倾城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立即反问过来。
我摇摇头:“没有。”
“那么,再思考下去还有意义吗?要知道,也许苏伦小姐就困在石隙后面的某个地方。她和我们之间,就隔着这条毒蛇堆成的墙,风先生,现在不是考虑要不要做的时候,而是该考虑什么时候出手的问题。”
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提高了声音:“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我可以命令卫叔动手,吉普车上挟带的炸药、火箭筒、远距离狙击武器加起来,可以毫不费力地踏平古寨。只要你点点头,咱们马上撤出去展开行动。”
红小鬼终于忍不住插嘴进来:“好,反正是在深山里,就算打得天翻地覆也没人管。再说,古寨恰好在咱们的退路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咱们的敌人。”
我摸着他的头顶,看着他眉飞色舞、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不禁苦笑:“杀人、破寨,谁都能够做到,你们想想,西南马帮是这片山林里势力最大的一派,他们为什么能容忍古寨生存下来?卧榻之侧,难容别人酣睡,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这就足以证明,古寨和何寄裳并不是好惹的。”
“如果没有选择,这就是唯一的选择,其实,我也不想大开杀戒,但我们必须得通过这条石隙到天梯去。你看,一路上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连个结果都没有就打退堂鼓,你甘心吗?”顾倾城的笑容渐渐隐退了。
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白色光晕里越发显得渺小。再向垭口上面望去,四处静悄悄的,听不到蛇阵的“咝咝”声,让人怀疑刚才看到的似乎只是一场噩梦。
“我上去看看,你再想想。”顾倾城举步走向垭口,背影沉郁疲惫,战靴在石头地面上发出单调的橐橐声。
我喜欢看她的背影,因为她的腰肢像苏伦一样苗条,还有一步一跳、弹性十足的长发,无时无刻不让我想起在十三号别墅第一次见到苏伦时的情景。
“她很漂亮,是吗?”红小鬼酸溜溜地叹着气。
“对。”
顾倾城站在垭口那边的平台上,双手叉在腰间,身子站得笔直。女孩子天生害怕蛇虫,不过她肯定是个例外,能够平静地面对那些丑陋之极也恐怖之极的爬行动物们。
“她比关宝铃还漂亮,对吧?”红小鬼的语调越来越奇怪。
如果不是他问起,我心里几乎已经没了关宝铃的影子,只有苏伦、间或会有顾倾城进入我的思想里来。
“你还知道什么?”我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地发掘**,这也是社会大众对无孔不入的黑客最反感的一点。
“你误会了,风,其实我指的是苏伦。从小燕那里,我得到了关于你的一小部分资料,手术刀也是我非常敬佩的黑道前辈之一……”
我打断他:“兄弟,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对付这群莫名其妙的毒蛇。”
顾倾城在平台上洒脱地转过身,向我们这边望着,像是电影到了尾声时主角的最后一次定格谢幕。
“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够横跨蛇窟如履平地——”红小鬼摸着自己的鼻尖,眯缝着眼睛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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