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怕死,只有怕死,才会“永远不死”。
“飞鹰,苏伦有没有对你说过,她要去寻找什么?”这才是探险活动的正题。
“一座神秘的古墓,就在兰谷尽头的‘天梯’下面。”他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盗墓者,跟手术刀的人生性质不同,所以对专供死人居住的古墓不太感兴趣。
“对,一座古墓……”我皱皱眉,抬起双手,反复搓着自己被风吹得发干的脸。天梯下面,到底有什么仍是个未知数,我希望苏伦能成功地发掘出阿房宫,但更希望她平平安安,不出一点状况。假设一下,如果那里真的存在一座阿房宫,里面会有什么?一座空荡死寂的地下宫殿?到处都是历经几千年的干尸?就像秦始皇的地下陵墓一样……
从苏伦谈及“第二座阿房宫”的话题开始,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隐忍着没有问出来:秦始皇为自己修建的陵墓已经被探明,并且逐步开始发掘,但历史上的阿房宫,是供他享乐的地方,怎么会挪移到如此偏僻的大山里?以秦代的交通工具,到达兰谷尽头,费力之极,他总不会为了进宫享受一次,就经历千里跋涉吧?
古代皇帝修建享乐场所,一直喜欢弄得高高在上,体会“把酒临风”的快意,所以纣王才会建“摘星楼”,唐皇才会传下“骊宫高处入青云”的风流典故。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帝王的皇宫会建在地下,哪怕是地势凹一点的都绝对没有。皇帝自称为龙,讲究“飞龙在天”,怎么可能钻入黑乎乎的地下去享乐?
“走吧?”飞鹰把最后一角饼干丢进嘴里。
我们跃下大树,飞月走过来,压低了嗓音:“大哥,我又听到了——”
飞鹰点点头,兄妹两个交换了一个复杂之极的眼神,随即传下命令,继续前进。
白天行军的速度至少超过夜晚一倍,并且队员们的情绪有明显的好转。飞月仍跟在我身边,不过这次不再随意开口,每隔半小时左右,便把手伸进口袋里摸枪。这种环境下,能够给人以安全感的,就只有冷冰冰的枪械了。
我向她示意,稍微落后队伍几步,低声问:“你也听到了哭声?”
荒无人烟的丛林里,突如其来地听到哭声,的确是很诡异的事。
“是,这是我第四次听到,大哥也是,每一次失踪事件发生后,几小时内肯定能听到哭声,持续三分钟左右,距离很近,绝不超过三十米半径,真的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情节,可笑吧?”她摘下帽子,挥袖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洁白的牙齿咬住嘴唇,双眼直视着我。
飞月的眉很重,带着男孩子一样的眉峰棱角,充满了难以名状的野性。
“会不会是幻听?”
飞月用力摇头:“不是,因为我跟大哥同时听到了那种声音。如果仅仅是幻听,不会那么巧,一下子发生在两个人身上。还有,大哥是就在西南闯荡的人,有足够的丛林实战经验,不可能被幻听所迷惑。”
我笑了,每个女孩子提及自己的大哥,都显得无比崇拜信任。飞月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苏伦提到手术刀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笑什么?很可笑吗?”她烦躁不安地用力挥了挥帽子,将手边的枯枝打断了好几根。
飞鹰回头,又瞪了她几眼,却没再说什么。
“你怎么看?是山精树怪?抑或是妖魅鬼魂?”我加快了脚步,同时向左右丛林里张望着。
队伍已经变成一字形,前进速度越来越快,相信肯定能比预定时间提前到达。
“都不是,我觉得应该是龙格女巫在作怪,要知道,这一片大山都是她的地盘,不容许别人侵犯。苏伦的失踪和队员们的失踪,恐怕都是她在暗中出手,我跟大哥商量过,命令所有队员,一旦发现异常人物出现,任何人都有开枪的权利,格杀勿论。”
在莽苍丛林里,即使是手榴弹的爆炸声也会被树木、草皮吸收掉,不会传出五公里之外,俨然是个脱离现实世界而独立存在的空间。在这里,武力能够解决一切,法律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只限于书本文字的条条框框。
“格杀勿论?”我摸了摸下巴,胡楂也钻出来了,硬硬地扎着手指。
“对。”飞月重新扣好了帽子。
关于龙格女巫的传说,在西南边陲随处都能听得到,这几乎成了山林之神的代名词,但我见到的那个老妇人却只是普通人,即使是她所豢养的毒虫看起来有些令人惊骇,却跟“山林之神”这样的身份差之甚远。
飞鹰与飞月的话,对“小女孩的哭声”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帮助。即使我承认他们没有进入“幻听”的状态,那又说明了什么?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小女孩,独自一个人在这片山林里,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始终跟他们在一起?
我需要知道所有龙格女巫的详细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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