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面具有三百六十一个入口的六面体,如果其内部结构全部划分为四向开口的房间,则房间总数将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我想知道,正确的通道尽头是什么?是‘日神之怒’吗?如何取得它?鉴真大师想用什么方法毁灭它?”
“我只看到通道,‘海神铭牌’只不过是微缩了的六面体迷宫,按照我的行走路线,你就不会在迷宫里失去方向。”她显得很无奈,此前提到“人类智力极限”那句话时,她有同样的无奈表情。
我凝视着她纷飞的头发,被她的悲哀无奈所感染,也跟着长叹了一声。看起来,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一切全知的,包括我以为能“无所不知”的藤迦,现在看起来,竟然只是通向“海底神墓”的一部梯子。
她伸手向窗框外的右下角摸索着,捏起一只淡褐色的蝉蜕,低声叹息:“一千年,这就是我的栖身之处,一方小小的蝉蜕拘禁着我的灵魂。”
这只完完整整的蝉蜕,似乎跟世界上任何蝉蜕都没什么两样,已经完全干透,只要在掌心里轻轻一搓,就会化成细碎的粉末。
我总觉得,心里有很多问题,需要她的解答,可惜恍惚之间,突然对她所知的答案产生了巨大的疑虑,生怕犯“问道于盲”的错误,将自己引入更为荒谬的探索路线。关于“海底神墓”的传说,版本千千万万,就在最近一个月的探索行动中,我与关宝铃一起看到的、邵黑的遥感探测到的还有关宝铃昨晚亦真亦幻的怪梦,无不从侧面管中窥豹一样反映出了神墓的一角。
两扇门、大哥没写完的留言、齿轮、水晶中间的红色宝石——我想知道的,藤迦偏偏没有说出来,或者她对此一无所知,而只是穷毕生智慧,去探索立体迷宫的正确通道。
火把“噼啪”一声,有短暂的火星炸裂开来,映亮了四面空荡高耸的墙壁。
“藤迦小姐,我想尽快拿到《碧落黄泉经》的译本,或者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大家的智慧聚沙成塔,能有更大的发现。”
“不,我希望你先明白立体迷宫里的正确路线,那才是最重要的——”她抬起手,在自己太阳穴上轻轻敲了敲。
我笑了笑:“其实我已经得到那路线图了,已经存在我的脑子里,只要看到它,就一定能顺利找到入口与出口,放心。”毫无疑问,刚刚看到魔方建筑的同时,我已经读取了藤迦脑子里的全部资料,犹如两部高速电脑之间的几个字节的资料拷贝一样,速度之快,根本可以忽略两者之间的传递过程,万分之一秒而已。
藤迦露出了极其明显的错愕表情:“真的?”
我平静地微笑着:“当然是真的,这种时候,我不想开玩笑浪费时间。”
六面魔方建筑的立体透视图已经明确无误地放进我的思想中,随时可以调出来查看。邵黑传给我的“读心术”还不算太灵,这次能够读取藤迦的思想,实属意外之喜。
藤迦走向屋子的东北角,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那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几块青砖倒塌下来,露出一只银灰色的把手。
“译本就在这里,密码加上封印,两种防范措施,并且——”她直起腰来,好像是要停下来喘口气,但灰色的墙壁上突然闪出几道刀光,刀刃呼啸着瞬间组成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刀阵,劈头盖脸地把她困住。
我们自从进了藏经阁这个天井,一直都在不停地交谈,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提前埋伏在这里。或者是我太兴奋了,被即将看到谜底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险。
藤迦的动作快得无法看清,似乎只是双袖一舞,便同时完成了躲闪、夺刀、反搠、脚踢的四个动作。空气中充满了鲜血喷溅的“嗤嗤”声,四具瘦高的无头尸体摇晃着向前,扑倒在地,腔子里犹然喷血不止。
刀光血影带起的寒风吹向东窗,把搁在窗台上的蝉蜕直吹起来,我急忙伸手把它捉住。
藤迦丢下了染满鲜血的长刀,俯身抓住保险柜的把手,要把它从暗格里拖出来。
“是伊贺派的忍者吧?”我淡淡地问,把蝉蜕托在掌心里。
“是,‘天忍联盟’派来的,也就是属于谷野神秀的人马。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并且我曾经允诺过要用经书上的内容,帮他获得‘月神之眼’。现在一切落空,他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保险柜被拖了出来,大概有一米见方,四四方方,闪着银灰色的光泽,上面的铭牌编号已经被磨去,不过看外观工艺,应该是日本的本土产品。
“这上面带着一个来自佛教禅宗的死亡封印,我死了,封印才会自动解除。风,我希望是由你来亲手打开它。那些蕴含着无尽秘密的典籍,如果落在普通人手里,只会是一场灭顶灾难,你明白吗?”
按照保险柜的体积换算,它至少要有一百百公斤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