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与政治,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缺少任何一样,都像是人少了一条腿或者一只手,没办法与别人进行公平竞争。风,如果你愿意,我能够推荐你去美国政界任职,然后发动人力、物力、财力,让你登上民主竞选的舞台,成为共和党中的要员。你应该清楚,美国人将是推动世界发展的中坚力量,能在他们的政权核心里占一席之地,未来会——”
我举手打断了他描绘的大好蓝图,微笑着反驳:“叶先生,您的话,只怕存在不小的谬误,连布什总统都屡次公开表示,世界的未来一定会被中国人左右。我是中国人,不自量力地跳进美国人的政治洪流,岂不是舍近而求远?”
大亨哈哈一笑,摇摇头叹息:“年轻人,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世界,永远不会是你能够看到的表面样子,跟我走,或许是你这一生最明智的选择。”
我也跟着微笑,对他抛出的绣球并不买账。
张百森与萧可冷再次出现在门口,分别抱着关宝铃笔下的那些画。
这些资料,描绘的只是冥想堂下那个神秘怪井的一小部分,真正有用的东西,全部在我脑子里。遗憾的是,我没有关宝铃的妙笔,可以顺利地把它们画出来给萧可冷看。
“风,我们先回寻福园去,半小时后车子会开到门口。”张百森脸色苍白,后背略显佝偻,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萧可冷不安地苦笑着:“风先生,我希望能留下来,至少能为您打接应,单单留小来一个人在你身边,是不是太冒险了?”
小来并没出现在院子里,他清楚自己的职责。我很庆幸,无意中获得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好帮手,等这段怪事迭起的日子过去之后,我会好好培养他,带他一起闯荡江湖。
我缓缓摇头:“小萧,寻福园更需要你。反恐专家布置完防御系统后,你务必要承担起调度一切力量的重任,不准再出任何状况。”
不知不觉中,在孙龙、大亨、大人物的三重推崇信任下,我隐然成了枫割寺与寻福园两地的精神首领,更是萧可冷最看重的倚靠。
她顺从地答应着:“是,我会努力做好,有情况随时向您报告。”
大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关宝铃那边的门被缓缓拉开,她的声音也优雅动听地响了起来:“我想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脸上,大亨抢着否定了她这个荒谬的提议:“不行,这边不安全,我不同意。”
她的耳垂下,骇然并排着两个血红的齿痕,让我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我曾经得到过‘通灵之井’的神谕,几乎能有机会破解肆虐的‘黑巫术’,只是——”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黑发飞扬着,半遮住美轮美奂的脸庞。上一次收购寻福园别墅的行动,如果不是我坚持拒绝,说不定她真的可以达成心愿了。
“我有预感,只要给我时间,下一次神谕到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破解‘黑巫术’,创造奇迹,相信我。”她倚在门框上,细腰款款,紧咬着唇,语气无比肯定。
我想让自己挪开视线,却突然发现,她的目光中带着某种深沉的黏性魔力,一接触到便再也无法脱开。
大亨走近她,握着她的手,急迫地摇头:“那样太危险了,不行,你必须跟我离开这里。”
萧可冷在我身边幽幽长叹:“她只会成为棘手的累赘,是不是?”
她理解我的复杂心情,抢先一步出声提醒我,好让我不再为情分心,并且用力拍着手里的图画,企图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对,枫割寺这么危险,她不能留在这里。”我低声自语。
张百森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沉默地接过萧可冷手里的画,向院子外面走去。这种微妙的形势下,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因为任何人都不会听从他的劝告。
“很快,我就有破解‘黑巫术’的办法了,信我一次。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只想回报你什么,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一点,也能代表我的心,好吗?”关宝铃的另一只手压在大亨手背上,低声恳求着。
当她蹙着眉、微微嘟着红唇、半仰着脸撒娇笑着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看不见的幽灵巨手狠狠揉捏着,又像是凭空跌落的冰棱,在阳光照射的廊前,訇然碎裂。
“宝铃,我不该允许你一个人到北海道来,知道吗?上次你失踪时,我险些冲动得血洗神枪会。你对我太重要了,胜过生命……”大亨情真意切的表白,比飞蝗般的羽箭更凌厉疯狂地洞穿了我的心。
这些话,本该是我,在情丝迷离的花前月下亲口告诉她,而不是由垂垂老去的大亨,当着我和萧可冷的面干巴巴讲出来。
萧可冷皱着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用一声叹息代替了所有的语言,匆匆离去。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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