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缘人,让他一直把邵氏异能发扬光大,永世流传下去。现在,他选中的就是你——”
他转述出来的话,有点啰嗦拗口,因为这样的家训实在太奇怪了,好端端的,要把自身的异能交给别人,毫无保留并且不要任何代价。
萧可冷低低地咳嗽了一声,眼神突然一亮。
张百森坦诚地凝视着我:“风,我知道你需要这种异能,并且相信邵黑的眼光。知道吗?我在藏北古庙里第一次遇到闲云大师时,他就告诉过我,真正的有缘人,正在向北海道运动的途中。以他的转生神力,一定不会看错人的,你身体里存在着无限潜力,只差别人来用各种方式将它唤醒。”
可想而知,我若是拥有了邵黑的“传心术”,不必假手于任何人,便能事半功倍地搜索到大哥杨天的踪迹。
萧可冷拍了拍手笑着:“张大师,风先生,这样天大的好事,天作之合、天公作美,我们该高兴才对啊?”
张百森苦笑:“对,是好事,不过邵家的异能随生命而来、随生命而走,传给别人之后,自己的生命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这也是邵白极力反对的原因。”
邵白激怒的声音又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决定这么做?我们兄弟联手,刚刚想要在美国人的扶持下做一番光宗耀祖的大事业。你偏要拖我到北海道来,还惹上这么多麻烦,自己死就够了,别拖我下水,我还没逍遥够呢!”
大亨与关宝铃开门出来,站在廊檐下。两个人紧紧地牵着手,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分开。特别是关宝铃脸上洋溢着那种满足甜蜜的笑,令我像刚刚喝下了一碗剧毒的鹤顶红,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风先生,正事要紧。”萧可冷又一次开口提醒。
我强制自己把头转开,吸气沉入丹田,努力抑制住心痛的感觉。我、或者王江南,无论为关宝铃做过什么,都不如大亨的微微一笑。她始终是大亨的女人。
“风,给我个准确的答案,你会不会接受邵黑的建议?”张百森语气极为迫切。
“我接受,就算会欠邵家兄弟天大的人情,我也会接受。”我觉得自己脚下轻飘飘的,立足不稳。
“好,咱们进去吧,邵黑支撑不了太久——”他转身向回走。
小巷转弯处,突然有人探头探脑地露了露脸,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萧可冷甩了甩头发,抬手向屋檐上一招,小来身法敏捷地跃了下来。只有他仍兢兢业业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刚才露脸的人是石岛,他那种独一无二的猥琐动作,枫割寺里找不出第二个。
“风先生,我觉得石岛很可疑,能不能派小来去跟踪监视他?看看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我点点头,萧可冷的话很有道理。石岛叙述自己被人偷袭的过程时,很明显地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他说偷袭者穿着紧身运动服,又说对方手臂上纹着莲花,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两件事。紧身衣会盖住手腕以上的部分,不管手臂上刻着什么,外人绝对无从得见。
小来答应一声,迅速追了过去。
“风,昨晚的工作有什么成果?得到关于獠牙魔、勒索者的情况了吗?大亨抬手向我打招呼,满面春风。
我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轻轻摇头:“没有,什么情况都没有,你的十五亿美金准备好了吧?如果一定要交,早交比晚交,会更有主动性,你说呢?”
关宝铃是他的女人,他有义务全力保护她,做名正言顺的护花使者,我就不必再献殷勤了,还是把心思转回到怪屋下的怪井上来吧。
快步跨进房间里之后,我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怨气,反手关门。
邵白翻着白眼盯着我,像只被激怒了恶狠狠的狼狗,下一步就要扑上来撕咬似的。
邵黑已经靠着枕头坐起来,原先的一张黑脸,全部转成惨白色,像是刚画好脸谱、即将登台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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