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地着魔。
世事难料,如果不是有大亨这座高山横亘在我们中间,此时两个人早就成了亲密无间的爱人了吧?
一想起大亨大军压境、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心里猛的升腾起一阵冲动烦躁,恨不得把外衣全部脱掉,将这股蓬勃的郁闷之气散发出来。
“我很感谢叶先生,他把我从贫民窟里带出来,送我上大学、进入影视圈,直到今天。没有他,我仍旧是晦暗的贫民窟角落里的灰姑娘,像所有穷人家的女孩子一样,一穷二白,仓促潦倒地走完自己的一生。风,你没经历过杳无希望的苦难日子,也就不会理解当我遇到他时的惊喜……”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哼”了一声。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我早就听过不下一千遍,只是大亨这样的“白马王子”年龄也太老了些,跟花一样年轻灿烂的关宝铃绝不相配。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痛的经历,大哥失踪之后,当我每天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检视自己的孤苦伶仃时,又有谁能体会得到?
关宝铃脸上挂满了苦涩的笑容,看得出,小时候的苦难经历在她心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风,如果可能,请跟叶先生做朋友,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很欣赏你的,并且一直通过手术刀先生的渠道关注着你,几次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
我懂她的意思,是想尽力在我与大亨前架起一道沟通的桥梁,不过,这个心思她算是白费了,以我的人生原则,绝不会凭借女人的关系出人头地。
又一阵风吹来,她紧了紧狐裘,轻轻打了个寒颤。
我凝视着她的侧影,心底里惋惜地连连长叹:“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惜我们相遇得太晚了!”
“风,我——”她再次抬起头要说什么,眼底深处有柔波滚滚涌动着,但大步走进来的萧可冷让她小小地吃了一惊,迅速闭嘴,搓着双掌举到脸前呵着气。
她心里一定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
我轻轻皱了皱眉,不想让萧可冷看透自己的心事,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小萧,你来得好快,辛苦了。”
萧可冷手里捏着一叠传真纸,表情严肃,丝毫没有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而抱歉的意思:“风先生,这是苏伦姐传过来的资料和电话记录,非常紧急,希望你能马上看一下。”
她向关宝铃脸上冷冷地一扫,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微笑,算是打招呼。孤男寡女,半夜独处,最容易让她产生暧昧的联想,就算我跟关宝铃没有做过什么,这份虚名也是牢牢地担定了。
我接过那些资料,粗略地一翻,几乎每一页上都牵扯到了“大杀器”这个词,并且关联到的国家名、地名、江湖势力名称极多,像是一份正规的军事情报汇总。
“你们谈,我先回房间里去。”关宝铃得体地微笑着,落落大方地向我和萧可冷分别点点头,慢慢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回手关上门。
她的影子投射在纸门上,照出异样优美的剪影,让我的心情随着那影子的一举一动而神思飞驰。
萧可冷不满地轻咳了两声,焦躁地跺了跺脚:“风先生,这些资料——”
我回过神来,一边带她进自己的房间,一边迅速地翻阅着这些资料。一共是十一张纸,前面十张,是一份带有“绝密”字样的黑白复印件,右上角画着一柄笔迹潦草的长柄发梳。其中内容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据查,伊拉克方面确有‘大杀器’这件东西,只不过因为技术手段的不完善,还没能进化到直接投入两军战争的地步。它的威力,与总统拥有的‘核按钮’相比,决不逊色,可以将前苏联的巨大版图重复毁灭十五次。当然,一切都只处于数据计算阶段,‘大杀器’缺少最后一项引爆程序,就像体积巨大的钚原料,找不到核反应炉之前,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总统发动的战争时机完全正确,如果再向下推迟两个月,伊拉克政府便能够从前苏联军火库里收购到足够多的半成品核弹,与‘大杀器’结合,那将是全体美国人民的噩梦。万幸的是,我们的飞机轰炸和远程导弹攻击,直接摧毁了伊拉克的地面军火库,成功地迫使伊拉克人把‘大杀器’转入地下……”
我拍了拍这些复印资料,禁不住捏着下巴苦笑:“这份报告的可信度是不是有问题?当然,我知道这柄梳子标记的含义,可就算是再伟大的间谍,也会有失误之处,对不对?目前,全世界都知道伊拉克人没有‘大杀器’,五角大楼方面也公开发表声明,承认情报失误。这份报告,岂不是跟美国政府的言论背道而驰?”
萧可冷在窗前坐下来,十指合掌相对,对我的疑问不做任何评价。
梳子标记,代表的是五角大楼麾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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