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壁大师紧追不舍,丢下檀木盒子,把玉牌抓在手里,翻身跟在我后面。
院墙外的僧人们诵经的声音骤然提高,仿佛是在跟神壁大师的穷追不舍相应和。
“我没兴趣做枫割寺的主持,也没心情听你们诵经,大师请便吧!”我冷笑着下了逐客令。
“风先生,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神壁大师的喋喋不休真的惹怒我了,本来对他仅存的一点好感也一扫而空,不等他啰啰嗦嗦地说完,我伸出右手,噗地抓在他的左腕上,陡然发力一扭,将他直抛出去。
这一招,情不自禁地用上了来自布门履大师的“阴阳神力”,神壁大师飞旋着高高地越过院墙,随着僧人们的一片惊呼,噗通一声跌落。
就在此时,关宝铃的门唰的一声拉开,她探出半边身子,惊讶地问了句:“什么事?”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看样子是刚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梳洗。嘴唇上的口红只剩一角,犹如冬天里的残梅,带着让人痛惜的凄美。
“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诵经声,还有人打架?”她弯起了眉,困惑地向院子里张望着。
所有的僧人都赶去照顾神壁大师了,当然也就没人顾得上继续诵经,终于让我耳根清净下来。
“没事,没事。”在关宝铃面前,我希望自己永远保持高贵的优雅,即使金钱地位无法与大亨抗衡,至少我还能保持住年轻男人的尊严,给她留个美好的记忆。
“那就好了!”她微笑起来,抿抿嘴角,抬手擦去了那一角口红,忽然想起什么,换了一种悒郁的表情:“今天我会离开枫割寺,大家或许永远都不再见面了。风,我要真诚地向你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你,可能我现在还被紧闭在那只玻璃盒子里呢!我跟叶先生说起过咱们在一起的奇怪遭遇,他要我代他向你致谢,并且签了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马上派专人送到这边来。”
一提到钱,我就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大亨的侮辱似的,立刻拒绝:“我不要任何人的钱,在玻璃盒子里的时候,我根本没做过什么,一切都是天意,谁都不必感谢谁。”
如何要感谢,我宁愿是自己向她表示感谢,谢谢她让我拥有了如此美好的记忆,曾和她在一起、有机会为她做任何人无法取代的事,保持自己在她生命里“独一无二”的角色。男人都是自私而自恋的,任何时代、任何年龄都不例外,都希望自己是某个女孩子心里永开不败的珍贵回忆。
关宝铃拢了拢头发,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贪财、不求名、不图高官要职——像你这样的男人,似乎已经是这个年代的最稀有生物了……”
在晴朗的日子里离别,总比凄风苦雨中要好,至少关宝铃还能有心情开玩笑,还能笑着说再见。
“就这样吧,提前说再见。”她缩回身子,又轻轻关上门,发出“唰”的一声响。
我苦笑着自语:“再见,再见。”
再见,其实有时候说的是“不再相见”,而不是“再次见面”。悲凉感又涌上来,关宝铃走,苏伦很快也会走,除了萧可冷与小来,好像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小来总是适时出现,捧着那只诺基亚手机:“风先生,孙先生已经抵达寻福园别墅,几分钟后便向这边出发,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接过电话,是孙龙一贯豪爽洒脱的声音:“风,我马上过来,大概三十分钟。这是在你的地盘,该请我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吧?”
他素有海量,曾有两大瓶烈性伏特加不醉的超人记录。
“我的地盘?这话怎么讲?”我几乎忘了神壁大师说过的话。
“日本各大报纸,已经报道了枫割寺易主的消息,由中国人担任佛寺主持,这在全日本近二十年来还是首次。这件事已经上了东亚各国报纸的头条,既是飞库手打娱乐新闻,又是政治新闻,恭喜你啊好兄弟!所以,这次一定得替你好好庆贺庆贺,我特地带了礼物给你……”
听得出,孙龙有异乎寻常的兴奋,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主持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过我还是非常严肃地提醒他:“日本皇室的大人物现在就在寺里,你肯定能想像到特别警察们的触须已经深入了枫割寺的每一个角落,现在来,是不是不够明智?”
如果是我,似乎没必要显山露水地在枫割寺出现这一趟,以后有的是机会。毕竟大家在日本发展,得罪了皇室第一实权人物,简直是在以卵击石。
孙龙豪气干云地大笑:“如果大人物不在,我才没必要去耽误你的正事——”
这句话只说到一半,他便转换了话题:“风,最近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慰安妇索赔’事件你都看了吧?同是中国人,难道你就不能抽身出来,暂且放下私人得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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