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你,以为你会像瑞茜卡一样,从我身边消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在我死之前,要你永远都……在我身边,永远都在我身边……”她的嘴唇裂开了无数细碎的小口,每次翕动,鲜血都在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我握着她的手腕强笑着:“怎么会呢?盒子封闭得如此紧密,就算逼我走,都走不掉的。更何况,你在这里,我绝不会一个人离开,永远都不会。”
她用力地贴近我,含混不清地呢喃自语:“我好冷,抱紧我、抱紧我、抱紧我……”
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完全剥离了天后巨星、影坛奇葩的灿烂光环,只是我怀里要人疼、要人呵护的乖女孩,但我却什么都无法给予她,也无法改变糟糕之极的现状。
“如果大亨在,他会怎么做?他会比我做得更好吗?”我甚至一直都在自责,如果陪她回到枫割寺的人是我,或许不会出现后来这一连串的遭遇,令她受这样的磨难。
伴随着耳边“飕飕飕飕”的齿轮飞转声,我数着她渐渐微弱的心跳,虽然极度焦虑但却毫无办法。
小刀已经颤巍巍地握在手里,我不能预计自己的血会流多久,如果真的要用自己的鲜血来延续关宝铃的生命,我会毫不吝惜地去做。
在我心里,关宝铃取代了一切,甚至将“寻找大哥杨天”这件事也掩盖住了。我扭头看着那些旋转的齿轮,脑子里艰难地思索着可能与它们相关的线索,或许下一次关宝铃睁开眼的时候,我就会切腕放血,滴进她的嘴里。
“后果会怎样呢?我会真的死在这里吗?难道这就是我的最终宿命——”
直径三米、厚度一米的巨大齿轮绕着那根光带旋转,犹如无数巨大的磨盘,除了划破空气的飕飕声,本身并没有发出任何摩擦声。
从那些转动缓慢的齿轮上,我能模糊看到很多密集的齿圈,每一条齿圈的间隔和深度都约为二十厘米,可是这种单个的齿轮就算旋转得再快或者再慢又有什么意义?它们如果不能彼此啮合,似乎只是毫无意义的单独旋转,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作用。
洞里的白光类似乎是某种大功率无影灯发出的,雪白均匀,并没有将齿轮的阴影投射在石台表面上。洞很深,一直向里面无穷无尽地延伸过去。联想起海底那个巨大建筑里的齿轮数为一百二十八个,或许这里也有那么多甚至更多——关宝铃呻吟了一声,舔着干裂的嘴唇睁开了眼,眼珠上满是细密纠葛的血丝。
“我要死了,风,我又饿又渴……我刚刚梦见冰柠檬茶、圣诞节的烤火鸡、奶油椰丝面包、法式浓汤……”她一口气说了十几种饮料和美食,引得我的肚子发出抑制不住的咕咕声。
在开罗时,我常常跟苏伦一起去一家叫做“玫雅琳”的法国餐厅吃饭,那儿的烛光大餐是整个开罗城最好的,还有上等的法国红酒和奶油珍珠粉冰淇淋。不过现在,哪怕是能得到一份白开水加切片面包也行,肚子已经饿到了来者不拒的地步。
“你在想什么?我感觉到你又走神了,在想那个叫‘铁娜’的或者叫‘苏伦’的女孩子?”关宝铃很敏感,第一时间抓住了我的思绪。
我想摇头否认,但后颈发出只有重度关节炎病人才有的“嘎吱”声,像是锈蚀了很久的齿轮。
“别瞒我,你的自传里,提到过两个女孩子,铁娜和苏伦,你很喜欢她们对不对?”关宝铃吃力地笑起来,嘴角似乎有微微的醋意。
我的自传是铁娜负责编纂、发行、出版的,所有内容都被她再三删改过,当然会以她自己为第一女主角,而苏伦一定会沦为陪衬。看过那本书的人,都会就事论事,把所有经过夸张的故事情节硬套在我头上,所以我非但成了活跃于埃及金字塔里的超人勇士,更成了左拥右抱、来者不拒的大众情人。
关宝铃的头枕在我的膝盖上,脸向上仰着,这种动作能帮助她更合理地保存体力。
“风,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你都是很有魅力的男人,最讨女孩子喜欢——颇具棱角的脸、浓烈有力的眉、精神睿智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我觉得你应该去娱乐圈发展,在目前奶油小生当道的年代里,观众们或许更希望看到硬派小生的出现,就像先前去美国好莱坞发展的几位大哥级华人男星。如果你愿意,我们脱困之后可以合作,保证你能几个月内红透港澳和东南亚,成为***里最闪亮的男星……”
一提到电影,关宝铃的情绪立刻好转起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嘴唇上渗出的血丝越来越多。
我轻轻摇头,做一名整日带着面面具的戏子,不如开开心心地做我自己、走自己的路。抛开金钱的因素之外,我不喜欢演戏,那种生活会让自己很累,经常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剧本里的还是真实中的某个人。况且,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无论是港岛、好莱坞还是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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