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巢穴。可惜,这样的计策太浅显易懂了,古代兵书战策上像这样的战例比比皆是。
日本人变态,但是不傻,他们在二战开始时所向披靡的战斗水平,都是师从于中国古代的兵法,并且将其深刻地发扬光大,打得不可一世的俄国人一次次退避三舍。
“张大师,如果你们真想换回关小姐,那就用风先生来换好了,恰好我家主人与风先生有事情要谈,怎么样?”
我心头一震:“我?要我去?”
萧可冷下意识地扭头望着我,抬手在短发上抓了两把。我不在她的计划安排之内,去或者不去,都会打乱她的行动计划。
我站起来,只有几秒钟的思考时间,已经准备走出去。
“风先生,这只是一个‘将计就计’的计策,我们已经做好沿途追踪的周密计划,不会出任何危险,不过您……您要去的话计划或许需要改变……”萧可冷简短急促地连珠炮一样低声说。
既然是计划,就根本难以保证万无一失,无论是王江南出马还是换了我出去。
“没关系,我能照顾自己。”我笑了笑,如果这个计划先前是把我排除在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我主动站出来,实际是在弥补计划中最大的纰漏。
萧可冷“咝咝”地吸着凉气,又用力抓了抓头发,看样子有些方寸大乱。
她是我在日本的最主要合作者和向导,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苏伦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并且这个看上去非常老套愚蠢的计划,很有可能就是在萧可冷的全力支持下才得以出笼——一旦出问题,萧可冷难辞其咎。
“我在担心关宝铃吗?至少我觉得她的生命比自己的重要?我走出去,为的是关宝铃还是找到耶兰抑或是兼而有之?”当我大步出门,走下台阶时,脑子里有些恍恍惚惚。
王江南与张百森同时盯着我的脸,有错愕,也有钦佩,并非每一个人都有胆量去做忍者的人质。据说,他们折磨人的手段细分到了几千种,可以将人的生命分成任意长短的段落,直到榨干人体内最后一滴血、最后一丝精力。
经过张百森身边时,他满含歉意地低声说:“抱歉风先生,只是权宜之计……”
王江南却是寒着脸什么都没说,或许我破坏了他英雄救美的好戏,恨我都来不及呢!
“风先生果然够胆量,怪不得我家主人一直吩咐下来,要对风先生谨慎对待……”女忍者不住地冷笑着,抓住关宝铃的肩膀,推出了水亭。
关宝铃神志清醒后,马上尖叫着向前跑,一直上了台阶,冲进客厅里去。
毕竟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只怕会大病一场呢!我站在水亭外,与敌人面对面站着,瞪着她眼睛里跳跃的阴柔水波,骤然间,眼前一阵五颜六色的光斑色块汹涌升腾着,迎面扑来,把我从头到底掩盖住。
移魂术只不过是催眠术的一个狭隘分支,我能预感到女忍者的手段,并且是心甘情愿地被“移魂术”制服。
我希望能在渡边城的巢穴里找到耶兰,没有他的帮助,藤迦的苏醒已经毫无希望了。
在昏迷之前与逐渐苏醒的刹那,我心里掠过的都是这样的一句话:“关宝铃安全了吗?”虽然她是大亨的女人,并且眼前就有王江南这样的江湖豪客紧随左右,我还是无法压制住心里的私心杂念。
关宝铃之所以安心在别墅住下来,肯定是基于王江南的某种承诺,不必说我也猜得到,他会第一时间向孙龙汇报,凭自己的面子把别墅强买下来。
想起王江南的冷冰冰的铁手,我忍不住想响亮地大笑几声,但脑子里一阵昏昏沉沉涌上来,嗓子开始干渴得像要冒烟一样,自然也没心情大笑了。身子一直都处在颠簸之中,又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十九个,不——二十三个,可以动手了吗?”有人用日语轻轻发问。
“不行,主人还没有下令,据说神枪会还会有援兵赶过来,不妨把他们一网打尽好了。敢跟主人争夺‘大杀器’,中国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嘿嘿嘿嘿……”这是施展移魂术的女忍者,刚才问话的则是曾经被王江南制服的那一个。
“美浓姐姐,那个埃及废物怎么办?扔到海里去喂鱼好不好?”
“嘿!小美,你怎么老喜欢自作主张?主人说过多少次,没他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动。再这么下去,惹主人发怒可不是好玩的……”
我的神志慢慢清醒了,觉察到自己是躺在汽车的后座上,这辆车子正行驶在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开车的是小美——被我踢过一脚的女忍者,一直在低声吹口哨,看起来心情颇为轻松。
耳边已经听不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显然车子已经远离了海边公路,并且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车窗外没有任何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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