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是谁?不会是新一代的活佛转生吧?”我瞪着他的脸苦笑。
男孩子微有察觉,蹙着眉,抬起左手,轻轻弹了弹尾指的指甲,发出“嚓”的一声,看都不看我一眼,简短地说了一句:“不关你事,靠边站。”
刹那间,我的喉结处如同被针尖刺中似的,疼得全身都为之一颤,满身充沛的内力都随着这一痛,顿时消失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张百森挥挥手:“小兄弟,大师已经发话,退开些吧!”
连他这样的江湖前辈都对这男孩子毕恭毕敬,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缓缓退开。
张百森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脚,似乎刚刚从水里淌过,裤脚一直湿到小腿部分,此时还在向下淋漓滴水。
男孩子的话问到第三遍——分别是一句华语、一句英语、一句日语,神壁大师才喘息方定,冷峻地反问:“你是谁?
我的耳朵里清晰听到“鉴真大师”这几个字,突然惊觉:“鉴真大师?莫非是……莫非是……”
张百森一直都在盯着我的脸,此刻慢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读懂了他的意思,脑子里骤然像开了锅一样,百思翻滚:“全球佛门之中,自古至今,只有一位‘鉴真大师’,那就是唐朝时六次东渡,最后成功登陆日本的那位伟大僧人。那么,这个师出藏密的男孩子提到鉴真大师,到达蕴涵着什么样的深意?”
掀去了前墙的客厅,已经变得跟院子里同样温度,并且临近黄昏,山风越发变得凛冽刺骨,一刻不停地刮来刮去,我的手脚都快要被冻麻了。
神壁大师的领悟能力看来并不高明,向前连跨了两步,昂着头,桀骜不驯地提高了声音大喝:“哪里来的野孩子——”
男孩子的手指倏忽又是一变,已经化为“拇指、小指相扣,食指、中指、无名指紧并前冲”的“雷眼婆娑指”,我只来得及叫了半句:“当心当心——”
幽暗的客厅里骤然闪现出一道灿烂的电光,仿佛是巨型的变电箱突然短路跳火一样,咝的一声,电光已经击打在神壁大师的前胸,将他的身子猛烈地冲撞起来,凌空倒飞了十几米,喀啦一声,把客厅的后墙木板也全部撞毁,本人更是扎扎实实地仰面朝天摔在当地,狼狈到了极点。
“雷眼婆娑指”是藏密指法里最刚猛的攻击手段,但必须要经过长期的运气修炼才能达到威力如此强大的地步。眼前这个只有七岁的男孩子,是如何修炼成功的呢?
“哼!你倒见识不凡啊小朋友!比这几个没记性的光头家伙强多了……”
连他都称呼我为“小朋友”,我苦笑连声,简直不知道对方是何等来历了。
藏密之中,奉行“活佛转生”的至深道理,前一代活佛升天时,**消弥,但精神却在离开**的瞬间,漂移转嫁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已经孕育成型的胚胎身上,称之为“转生”。凭借着老活佛留下的“转生暗号”,他的拥戴者们会慢慢找到新的活佛,采用确认灵童的“金瓶掣签”制度,验明正身后,得以传承接任老活佛的衣钵。
经过“转生”的活佛,往往从一出世起,就具有无穷无尽的超能力,更能自发地领悟老活佛毕生修炼而来的智慧,这也是几百万藏民甘心情愿地居住于边荒酷寒之地供养信奉活佛的原因。在藏民的意识里,活佛就是他们生存的唯一信念,活佛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天堂。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盯着他的脸,希望能看出他身上有“活佛转生”的标记。
其实,所有的报章资料都大张旗鼓地介绍过,新一代转生的“活佛灵童”已经明确无误地诞生于中国拉萨,经拥戴者们验明正身之后,张灯结彩地迎接回大昭寺去了。
面前这个男孩子,非但年龄不对,相貌衣着更是与新一代“活佛灵童”差之千里,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小小年纪,就精通这么高深的藏密指法。
男孩子大步进了客厅,径直走到藤迦躺着的棺材前。
他必须得踮起脚尖才能看得到棺材里的情况,这个动作非常吃力。张百森跟着进来,轻轻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同时向棺材里望着。
龙、象、虎、狮四名老僧已经心力交瘁,相互扶持着盘膝坐下,嘴里、鼻子里不住地喷出白色的雾气。
“有意思……有意思……”男孩子低声叹息,抬起左手抚摸着额头上的层层皱纹,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
门外的僧人们重新陷入了鸦雀无声的境地,只有挣扎着爬起来的兵见满头满脸都是血,狼狈地走到墙边坐下,脸上仍旧带着无言的恐惧。
天色越来越暗,很快便要到日落黄昏了。
我记起了萧可冷的来电,只是这个时刻,实在没办法抽时间去回电话。神秘的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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