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墙上的声波急促地抖动着,显示出很多突起的波峰,如果按照地球人的仪器分析来看,那是表示一段突如其来的高音,可以视为某个人在大声地吵嚷叫嚣。
萨罕的脸阴沉下来:“风,为了告诫你们不要进入金字塔,幽莲被迫开口说话,已经被幻像魔的影子侦察到我们的方位,此刻就在外面……”
电视墙上的其中一个灰色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画面显示出手术刀咬牙切齿的脸。这张脸上早就不见了昔日的温文尔雅,只有无以名状的恶毒和亢奋。
“幻像魔的影子已经侵入了他的脑子,一旦冲进来,不可避免地要引发战斗。知道吗?在外力思想控制下的地球人,根本不是土星人的对手,肯定会被消灭。可是,当手术刀的肉身被消灭,影子却可以随时逃遁,死的只是无辜的地球人替身……”幽莲不无遗憾地向我解释着。
我向那面电视墙望着,突然问:“你们都只不过是土星人的奴隶,幽莲,也包括你对不对——而你们甘心情愿地在这里制造木乃伊,不过是在给土星人创造更多的奴隶,对不对?对不对?”
我冲向电视墙,疯狂地挥舞着双手。手术刀是大哥最好的朋友,更是十五年来抚养我、照看我的唯一亲人,如果就这么被卷入土星人与幻像魔的战斗无辜而死,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
“那是没办法的,风,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幻像魔的势力一旦扩张到可以左右地球上的一切能量,那么,地球人的未来命运,不会比现代饲养的家禽、家畜更美好。”
我像头发怒的猛兽,横起肩膀向电视墙猛撞。可惜身边没有枪械,否则的话,一阵子弹狂扫,再高再宽的电视墙也得化成一片废墟。
“没用的,风,这些不是某个人能决定的,如果你要诅咒,就诅咒整个银河系、整个宇宙的命运好了。他们,这里躺着的所有人,正是看到了未来即将发生的幻像魔奴役地球的悲惨事件,才会毅然决然加入土星人的改造计划。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加入我们吧,就像班察、枯蝶大师、切尼,还有此前的斯蒂芬唐……”
幽莲罗列了很多人的名字,其中至少有十个以上,是欧洲考古界的大腕人物。他们神秘失踪后,所有人都以为是在盗墓过程中遭遇了意外,却任谁都想不到,竟然是钻入了土星人控制的金字塔里。只是,在所有名字中,绝对没有大哥杨天。
电视墙坚固无比,蓦的生出一阵强劲的反弹力,击打在我肩头上,将我凌空弹出三米多远,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
屏幕上的横波渐渐平和下来,萨罕长老低声叫着:“风,出去吧!土裂汗大神要发怒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离开。”
那张半球体的地图向左右一分,露出一只黄金剑柄来。
我认识它,这就是切尼花费了一亿美金从我手里购买到的“拯救之刃”。不过,现在黄金剑是插在一个狭窄的缝隙里的,犹如锁眼中的一柄纯金钥匙。
“风,后会有期,多保重了!”幽莲伸手去握那剑柄。
突然间,有个人影如光似电地射了过来,抢在幽莲身前,一把握住剑柄,嗖的抽了出来,同时快速无比地挥剑,在幽莲头顶上连砍了五次。
在这个墓室里,仿佛任意一个地方都可以成为进出的隐蔽通道,最起码这个人冲进来时,没有丝毫前期预兆,甚至没有一点脚步声,突然就跳出来现身、夺剑、砍人,随即双手握剑,高举过头顶。
那柄剑的样子已经变了,两尺长的剑刃、剑身、剑背,都有拇指盖大小的鳞片怒张起来。
幽莲倒了下去,鲜红的血缓缓沿着地面上的象形文字流淌着,转眼间便洇湿了白袍。我开始怀疑她也是地球人的一员,因为既然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流血受伤,肯定也就是寻常血肉之躯罢了。
我不了解土星人是什么样的身体结构,最起码,他们不应该会被地球上的刀剑所伤。
冲进来的是手术刀,或者说是被幻像魔驾驭了的地球人“手术刀”。当他举着那柄黄金剑的时候,雪白的埃及长袍款款摆动,浑身都充满了某种邪恶之极的光辉。,
他仰面狂笑着,突然开口,用一种音节单调的神秘语言急促地叫起来,声音压得极底,如同野兽间的呢哝交谈。我曾听过南美洲的猎头族人导游的相互交谈,此刻手术刀使用的,仿佛跟那个族类的语言有许多相同之处。
屏幕上的声波又跳跃起来,跳荡节奏,竟然跟手术刀话里的音节非常合拍。
手术刀的脸色渐渐变成墨绿色,像是某些深海藻类的颜色,或者直接就是美容公司使用的海底泥的样子。他的眼睛则慢慢鲜血充盈,转换为诡异的血红色,手里的黄金剑不停地在半空划着圆圈,而那些张开的鳞片划破空气时,发出一阵又一阵“咝咝咝咝”的呼啸声。
我像个无辜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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