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张口,那种旋转便停止了下来,而我的视线里并没有高速旋转后的晕眩摇荡,而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整整一面被无数显示屏幕充斥着的墙。墙高足有十米以上,左右无边无际地向两侧延伸着。
几乎所有的画面,都在显示一种类似于声波频率的绿色波浪线,近五百块屏幕,绝无相同。
此时,我的身子是直立着的,不过颈椎、腰椎和膝盖,却酸麻无比,仿佛经过了几万米的长途奔跑一般,有说不出的疲惫。
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直到有一个人出现在侧面,困惑不解地盯着我看,我才把注意力从显示屏上挪开。
“幽莲?你是幽莲?”我的直觉仍旧敏锐,并且在第一时间里做出了判断。那只是我对某些见过的人的直觉,但这个人外表上很明显跟幽莲绝不相同。她穿着白色的长袍,乌黑的头发用白色的发带系着,松松垮垮地垂在肩头,双眼黑白分明,又大又亮,并且每次轻轻眨动时,都会发出令人心弦颤抖的粼粼波光。
“你不是幽莲——不过……不过在感觉上又是她……”
我有些迷糊了,因为我“觉得”她就是幽莲——人类的直觉是不依托于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而独立存在的,往往一针见血、直达灵魂深处——但幽莲的样子绝对不会变得如此迷人。
这个人的长睫毛曼妙地眨了眨,抬起莹白如玉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着问:“就算外貌变了,你也认得出我?”
这句话,无疑是承认她自己就是幽莲。
我“啊”了一声便张口结舌了,先前的幽莲猥琐、晦暗、装聋作哑、可恶之极,但面前这个却是天香国色、落落大方。就算是全球顶尖的韩国整容术,也没法在一夜之间把人变成这样吧?
在这种绝色美女面前,任何男人都会自惭形秽,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不自在了。
她挥了挥袖子,仍旧笑着:“你果然与众不同,大神起码有二十次以上怀疑你的地球人身份了……”
我收回了自己木讷冒昧的眼光,向四周望着。除了那面电视墙外,这个空荡荡的大厅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另外一间墓室,而且就在土裂汗金字塔的内部。因为无论是地面还是四壁、屋顶,都刻着同样的象形文字,特别是我能分辨出空气里飘浮着的那种阴冷潮湿的味道,只在金字塔内部闻到过。
“这是哪里?”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其实脑子里的问号已经堆成山了。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土星人幽莲——假如她真的有个地球人的名字“幽莲”的话——我一次次深刻感到了地球人的力量之渺小。
“这是……嗯,金字塔内部的某个空间,你姑且可以把它叫做‘土裂汗大神的秘室’吧。由于你们的死缠烂打、鲁莽掘进,把幻像魔的影子也一起引进来了,所以,若干时间后,这个飞行基地不得不依靠强力爆炸而重新遁入地核深处。你们地球人就是这样,总在自以为是地肆虐发掘这个可怜的星球表面,企图从有限的地壳深度找到某些东西……”
她轻轻地挥了挥手,空荡荡的墓室里忽然出现了一排长长的石凳,石凳侧面则是无数纵横排列的石台——毋宁说是“石棺”,因为石台上的凹槽里无一例外地躺着一具木乃伊。大概数了数,竟然有二百个之多。
石凳与石台出现的方式莫名其妙,既不是从底下涌出的也不是从顶上垂落下来的,而是凭空出现,毫无征兆,根本无法想像它们之前是藏在哪个地方——“这是……四维空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你们……土星人……到底在地球上有什么企图……”
据现有的资料统计,一个金字塔里的存放的法老王木乃伊只有一具,最多会加上王后或者夭折的王子的尸体,而不可能密密麻麻排列着如此多的木乃伊尸体。
我向前走了两步,停在最近的一具木乃伊身边。就像我曾跟铁娜讨论过的裹尸布的问题一样,这具木乃伊身上缠着的土黄色麻布,也是近乎全新的。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干瘪下去,尺寸至少超过一百七十五厘米以上。
如此宏伟的地下景观,似乎只有中国秦始皇的兵马俑地下墓室能与之相比,只不过这里存放的是干尸,而兵马俑墓室里则是标准的泥塑。
“企图?”幽莲(姑且称之为幽莲好了,或许她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纯数字化的代号)苦笑起来。
正面的电视墙上,大部分声波突然起了变化,随之,一个神情严肃的老头子,也披着一件同样的宽大白袍出现了,隔着摆放木乃伊的石台与我相对。
那是萨罕长老,被埃及人奉为精神领袖的百岁老人,不过他的相貌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能一直看到我的心灵深处去。
“土星人的科学技术领先地球一百万年,你说他们有什么企图?我们地球人,只配做天神的奴仆,恭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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