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语言的匮乏,让我虽然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再说这三个字,却始终无法避免地要再三说出来。
“的确是够匪夷所思的事,就连五角大楼的头号人物听了,第一反应,也是‘不可能’这句话。如果监测卫星不能得到准确的经纬度坐标数据,就算一秒钟拍摄数百万张图片,也根本没有丝毫实际用处。但是——这是真的,经过51号地区和国防部的超过一百次复核后,所有环节都没有问题,只是工程技术人员得不到照片的地理坐标,除了笼统的日期,甚至得不到照片成像的准确时间……”
这样的结果,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有的电脑设备工作时,都会存在两个不同的时间记录单元——外部调校时间和机器内核时钟。做为美国最尖端的监测设备,卫星成像时甚至会统一使用“三维地理坐标加时间延长线”这种类似于“四维空间”的记录方式,也就是说它们的技术,可以记录可见空间里的任何物体在任何时间的轨迹状态,但现在51号地区和五角大楼都对这组照片束手无策。
“我只能说,杨天大侠活着,但无法确定他在非洲的大概地点。咱们唯一的希望,仍是维系于美国间谍卫星的后续图片上,风哥哥,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找到他,并且将这些看不见的谜题一环一环解开来……”
苏伦恢复了坚忍的一面,笔直地挺直了腰板。
东面,铁娜快步踏出了帐篷,向左面詹姆斯的帐篷走着,看见站在一起的我跟苏伦,猛地愣了一下,挥了挥手,算作是打招呼。
她仍穿着笔挺的一丝不苟的军服,走路的姿势也是标准完美的埃及军人作风,只是仓促间没戴军帽,任满头金黄色的天然鬈发披散在双肩上,在阳光下散发出跳跃的金光。在遍地黄沙、满眼冷冰冰的枪械环伺的枯燥环境里,漂亮大方的铁娜无疑是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与苏伦相比,铁娜显得更老练、更世故、更胸有城府,但她们两个同样气质优雅、风姿绰约,是闯荡江湖的女孩子中顶尖的高手。
“风哥哥,我总是对詹姆斯不放心。你知道吗?美国方面,对非洲大地的觊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如果不是参议院的在野党方面一直极力反对插手非洲事务的话,海军陆战队的先头部队早就踏上这片土地了。这样的形势下,同时为美、印两国工作的詹姆斯,肩上可能同时担负着若干项任务……”
最重要的问题,“月神之眼”只有一颗,最后终将落入谁手呢?
大国之争,从来都没有谦让礼貌这一说,美国人尤其如此,在国际争端中,一直抱着“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曹孟德原则”。只要他们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到手,无论是文攻还是武力。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便到了黄昏。
小燕一直在咬牙切齿地忙碌着,嘴里不停地喃喃咒骂钻机的设计者,竟然搞出这么复杂的密码保护程序。
“总共二十四层密码,天哪!设计钻机的人肯定是电脑白痴,这样的程式设计,比五角大楼的资料库程序锁还诡异……又解完一层了……最起码要工作到今晚零点以后……”他一直在拚命地喝酒,脸上的酒意红到尽头变成蜡黄,由蜡黄再变得通红,只是双眼越来越亮,像是两颗被不停地切割打磨的钻石,每多出一个棱面,亮度就增加一分。
铁娜仍旧在詹姆斯的帐篷里没出来,不知道有多少神秘的事值得商量。
我发现苏伦的眉越皱越紧,她对詹姆斯的怀疑随着铁娜的突然介入而加深——我走出了帐篷,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小燕一停不停地吐出的脏话,实在已经是忍无可忍。
明月挂在东南天空,清辉普照着寂静无比的沙漠,让所有的黄沙神奇地变成了皎洁的月白色。
失去了探照灯的光柱控制后,营地里最亮的应该算是詹姆斯那座帐篷里发出的照明灯光,几个抱着冲锋枪的卫兵,无精打采地在营地里做例行的巡逻。
营地外围的军车附近空荡荡的,所有士兵都老老实实呆在帐篷里,难得有睡个好觉的休整机会,每个人都会倍感珍惜。
我扬了扬双臂,仰天吐出一口浊气,一想到明天就能浩浩荡荡地杀奔土裂汗金字塔,从顶及底,层层开发,把下面所有的诡谲秘密挖掘出来——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激荡。在埃及这种“一言堂”总统管理国家制度下,最大的好处是任何事,只要总统同意,全国范围内马上通行无阻。这一点,比任何事都要经过参众两院商讨的美国制度先进多了。
危机感是突然降临的,就在帐篷顶上,当我急速旋身向正北面帐篷望过去时,骤然发现了一袭灰色的长袍灵巧之极地跳跃着,几个起落便切近了我跟苏伦的帐篷,快得像一缕灰色的轻烟。
“是——幽莲?”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不必看那夜行人的脸(当然也看不清,她的脸一直遮在巨大的风帽下面),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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