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到,那是成都城南的一处破破烂烂东倒西歪的小宅所,马氏进去后就看见那个一身补丁破棉衣的瞎眼老妇人,那个老妇人刚刚还摸摸索索的在做针线活,听女儿说有大人物来看望方才停下,看着都有些心酸。
马氏还是狠狠心肠将这事实告诉那个老太太,结果自然,哭声一片,弄到最后都是左邻右坊的全来询问,马氏连连拉儿子刘武的衣袖,示意刘武不要乱说话。
直到两人将张强留下处置善后先行离开赶往傅家时,马氏才对儿子道明由来。
“你千万不能乱说话,不然皇帝会处置你的!”马氏虽是羌女,人老成精,听儿子说到汉中已经丢失,便已想到许多。“你知道么,现在人心浮动,百姓本就唯恐官府拉夫充军,若是你现在就将汉中败报传出去,这些百姓们还不通通逃到山上去?到时候皇帝召集不到足够人马肯定要处置你!”马氏如是对儿子进行人情经验教育。
单纯的只是丧报,那没什么,这是乱世,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可是让百姓们去参加一场已经没什么希望的战争,他们是不会参加的。这就是人情啊!而政治偏偏就是这样,只有把握好人心,才能控制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到京的北方战报直到今天这城里边怎么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是为什么昨天皇帝没敲凤鼓的一个很关键原因(当然这件事情马氏和刘武都不知晓)。
刘武闭上眼,深深吸气,在母亲马氏面前,他只不过是个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特别是人心。
不然也不会被那个混蛋坯子骗出阳平关,是他太愚蠢了。
“你跟你父亲哥哥们完全不一样,他们都很了解人情世故,特别是你那个苦命的大哥,哎,可惜了,我那孩儿……”马氏还是想起自己亲生孩儿,眼泪都留出来了,她那个苦命孩儿年级轻轻就早早逝去,就是留下一个孙子也是紧接着就猝死(连神医都没来的急救),幸好她还有刘武,这个由她表侄女梁氏留给她的孩子成为她最后的慰藉。
可是若论起来,她还是希望自家的那个孩子在世,那就更好了。
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有他父亲七八分像,一样懂得韬光养晦,都是勤修武艺谋略文采,很有潜质的,可惜年寿不永。
刘武对大哥的死也很惋惜,当年他之所以最后下定决心从军,也是大哥劝诫,这才最终下定决心离开王府,大哥帮助他很多的:为他虚造文书顺利以流民身份加入军队,为他备下合手的弓弩,备下上好兵甲,这些都是大哥的恩德,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那个从马上摔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大哥,大哥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骑马,要是他不硬要学这个,或许……
马车慢慢停下,前端的门帘被轻轻挑开,然后听见车夫谢老头的沙哑声音:“老太君、爵爷,我们到了。”
成都虽大,不过六千五百户,人口也只八万五千余口,从城南慢慢驱驰到城西,几刻钟也就够了。
几刻钟只够说话话,是不够思考的。
刘武走下车来,看到已经缠上白绢的门楣,心中悲痛,缓缓步入一片哭声的傅府。
堂上已经摆好了刚刚赶制的牌位,上面是一排字:先考关中都督左中郎将傅讳佥之灵位。
桌案上是些草草陈设的食物:一颗猪头,还有一碗黍米饭,一坛醴酒,此外是一些傅将军生前喜爱的小吃下酒小菜。
案两侧是答谢宾客跪坐谢礼的傅息傅募兄弟,再远一点是瘫倒一边哭红双眼的傅家的女人们。胡氏就在那些女人们身边照顾,特别是已经昏死过三次连哭都没气力的大夫人。
人就是这么脆弱,几天前,他还和傅将军在阳平关上喝酒,到现在,已是天人两隔永不能相见了,望着那面冰冷的牌位,刘武却仿佛依稀能望见傅将军爽朗的笑脸,他们在关上共事多年,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一起为了大汉的边疆流血流汗,那些当初的峥嵘岁月,如今竟然成为回忆,逝者已逝,只是这逝去,太过无情。
刘武轻轻跪下,跟死者道别,傅家兄弟俩马上还礼,礼毕之后,刘武慢慢起身,先走到傅募身边,安慰了这个才刚刚结婚的十七岁大男生几句,傅募情不自已,只能边哭边点头,说不出话来,刘武无言,又慢慢走到傅息身边。
刘武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默默地跪坐在傅息身边,望着傅息。
“多亏你了。”刘武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这么挤出几个字。
“没什么。”傅息脸上还是一点生气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一脸茫然。他没哭,只是眼中湿湿的。
刘武一直跪坐在傅息身边,作为傅家的宾客,就坐着,守在那边。
后来来了许多人,很多是刘武见过的,也有许多没见过的:尚书令樊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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