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漫溢着血腥气息。
沉重的像野兽一般的男子嘶吼。
“难道都是这样的战果么?”
司马榦暴跳如雷,汇报军情的小校直打哆嗦,营中众人皆默然。
现在,已经是二月二十一日了,西北迟滞的春风终于吹拂到金城郡上空,雪水彻底化去,大地复苏。
“回禀抚军大人,”小校颤抖着身躯,极其恐惧,“我军攻城不利,敌方拼死反抗,狄道还是没能拿下来。”
“呸,我问的不是这个。”司马榦怒吼,指着地图上那一个鲜红的标记,“这些凉州骑兵怎么钻出来的,我军在兵力上有压倒性优势,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能完全保障我军后方安全?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标记就是一个偷袭地点。密密麻麻星罗棋布,随着时间推移、草原的苏醒,每天遭到袭击次数正不断增加。
魏军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前方步步为营不断逼迫敌方放弃原有防御阵线,但敌军守魏军攻,先自据有地理之便、且凉州不是扬州,敌方的骑兵数目多得吓人。
虽然,魏军这次也从河北调遣来大量骑兵队伍,然而单就骑兵总体实力上看,魏军仍不占绝对优势。
至多——只比敌方多万许骑。
双方机动能力大致相当。
“大都督,请您速下决断啊,现在我大魏倾全国之力与敌一战,国中空虚。此役不能再拖了。”
司马榦在朝中以吝著称,家中钱财堆积如山、秩奉布帛露积腐烂,阴雨天去门时牛车上却无蔽护,露车而行。
不过,其人颇有才能,以识鉴、知大体、大事沉着为司马家族所重。
但现在却一反常态急于速攻。
显然,中京那边事态紧急了。
钟会暗暗冷笑,却是优柔模样沉吟不语。
“子良。这次不怪大都督。”王婉劝道。“这些骑兵神出鬼没,我军已经在尽力堤防了,这些日子不是屡有捷报么。只要能消灭敌人就好。对这些战马无数的蛮族,愚兄在太原也深受其害,而且现在若是不能扫清后方,攻陷敌方营垒做为前线支撑,大军前进必有后患。”
太原太守匈奴中郎将王倒是公道。为人就事论事,为钟会说了几句客气话。
当然,钟会也明白若是王知道现在战事打成这样,都是两方预谋、主体上大致设定好地,哼哼……身为晋公大舅哥的王非第一个跳起来砍死他。
钟会笑道:“子良且莫忧虑,现在允街、枝阳、浩舋、令居、允吾、破羌均为我军所困,我军骑兵主力业已追踪咬定敌方骑兵主力,如良夫兄所言。虽然敌方多次偷袭得手。我军却也非毫无收获。”
魏军终于渡过河水,而凉州军也在魏军强大压力下放弃原先的防御策略,魏军虽然将整个金城郡纳入辖下。但凉州军也趁着两军对峙态势下将部队大致上统筹规划好了。
而战术,也改为城池巩固,骑兵游击作战。
为此,文虎、胡奋、张弘、杨欣、王颀,这几位魏军主要武将,在这些日子都不得不陆陆续续带领队伍离开各自辖区,组织清剿队伍,消灭那些无孔不入的凉州骑兵队。
魏军一共斩杀凉州骑兵三千余人,还抓了不少俘虏,酷刑拷打下也得到一些敌军情报。
比方说,凉州军正在纠集西平羌人,于是文虎挥师一万,被派遣去破羌城,攻下破羌构建防御地带抵御羌人。
当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魏人也付出数量相当的骑兵。而且这些骑兵的出没也激励了那些被包围的凉州各城。
司马榦恨恨道:“围城,哼,围城有什么用,一个都打不下来。该死的,早知道一月初就该先强渡河水,与敌军一决死战。”
所有看过那份从凉州敌占区传来那份情报地谋臣武将均面带惋惜之色。
钟会看在眼里,冷冷道:“没错,一月份是在下错了,没能及时进兵,可当时西北战事不明,本将这样做也是为了不丧师辱国,是为稳妥求胜。我军已经连败两次,若是再败,非但凉州不保是小,我大魏颜面何存?”
众人皆哑然。
一月初,凉州军地布局一团散乱,故而被魏军急袭,将金城之半迅速丧失,但自此之后仗越打越奇怪,先不说魏军在开始时所谓地稳扎稳打给凉州军喘息之机集结兵力调整部署,到后来的冰面渐薄,河水成为横贯在金城上的巨大天然陷穴,无法展开攻势,此后几次偷渡都失手,局面越发奇怪繁复。
一月初强渡河水,的确可以打凉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当时河水北岸敌军部署方位均不明朗,风险太大。
钟会窥见众人神色,心中得意,脸上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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