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次不是真枪实弹上场!而今,这个男人居然说他的拳头像是在绣花!
「我躁!」挣脱不了被他钳制的右拳,他索性握起左手击向他腹部。
男人比他快一步,先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反剪,将他整个人勒在胸前。
「小孩子不回家睡觉不好,还有,」他扭着他的手臂。「满口脏话也令人讨厌。」
易陌谦因为难受的姿势,加上使力过大,腰际的伤口更加疼痛,他咬紧了牙关不想让自己声吟出声,颤抖的身体和大粒的汗珠却泄漏了他的逞强。
「放开……」他愤恨的话语尚未出口,就被越来越接近公园的警笛声给切断。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嗯?」察觉到他身体瞬间僵硬,男人贴近他的脸低讽:「好象有人在找漏网的小鱼。」
被他吹抚到颈间的热气撩动了一下,易陌谦发现这个男人太过于靠近自己。
「放手、放手!」他拚命地扭动想要挣脱,可惜男人的力气在他之上,换来的只有自己皮肤上的红痕。「的快点放开我!」他气喘吁吁,甚至开始觉得有些头晕。
一定要趁意识清楚的时候逃走,绝对不能被员警抓到!
「刚刚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做了之后才怕被逮,幼稚,还说不是小孩子。
「你……」易陌谦气得眼红,要是手上有一把刀,他肯定会让眼前的人开膛剖腹。
流血过多让他身体冰冷,凭着意志力强撑的结果,是几乎无力的双腿。
逼近的警车闪光,劈开他沉重的眼皮。他要逃,绝对不能被抓住!
双手都不得自由,易陌谦脚一抬,狠狠地往男人的小腿骨踹去。
「原来你喜欢玩陰的。」
他一有动作,男人就察觉到,大手按上他腰间的伤口,易陌谦立刻痛得收回脚,连站都站不稳。
「卑鄙!」他冷汗直流,嘴唇也发白。
「彼此。」看见血滴到地上,男人仍是一张冷脸。「不乖的孩子要受罚,送去警察局如何?」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实则是在说给已经快要神智溃散的易陌谦听。
「你……」他深吸一口气。「你敢!」他要是真的这样做,日后他一定会找上门杀了他!
「有什么不敢?」男人反问,冰寒的眸没有起伏。
额上的汗水湿了易陌谦的视线,知觉逐渐碎裂的他没发现自己已经是靠在男人身上,整个人头晕目眩,不知是否夜色太暗的关系,连景物都看不清楚。
「我──」他想要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却无力唤出恶狠的语气。「我……一定会……杀……了你……」
绝对!
话才落下,他整个人就再也忍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男人顺手扶了一把,抵在身上的重量更重了。他微微皱眉,似是十分不悦。
看到巡逻的警车掠过公园前,他冷然地瞄向怀中紧闭着眼的少年。
「……麻烦。」
他最痛恨的,就是麻烦。
肩膀一沉,他扛起不省人事的累赘物,往出口走去。
高挂天空的月,有点蓝蓝的。
***
他是犯的儿子。
大家都是这样跟易陌谦说的。
说他父亲了,因为不想闹上法院所以拿钱出来和解;又因为母亲肚子里有了他,母亲的家人贪财,索性把她买一送一。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有污秽和金钱。
一桩令人恶心的买卖,可笑的婚姻。
除了名分外,父亲什么也没给母亲。
从他懂事开始,每天就看到父亲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在他和母亲面前做尽所有-脏事,母亲什么也不能做,就只是将他抱在怀中哭红了双眼。
父亲最喜欢的娱乐就是虐待,殴打他和母亲,有时候用酒瓶砸,有时候用香烟烫,心情不好的时候棍棒齐下,心情还可以的时候拳打脚踢。
母亲是个太认命的女人,不会反抗,不会申诉,不会试着清醒,只记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记得家人叫她要忍耐,即使头破血流她也忍耐。
最后,母亲终于罹患精神方面的疾病,在疗养院里自杀身亡。
悲惨,一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活得这么痛苦。
死了也好,算是一种解脱。他这样想,所以在简陋的丧礼上,他没流过半滴泪。
每个人都说他冷血,跟他无耻的父亲一个样。他不反对。
他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他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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