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潇馆的门口,宫巽才要过来,迎面碰上了宫坤,他急忙作揖:“爹,巽儿给您问安。”
“嗯。”宫坤点了点头,问道:“你进来书读得怎样?我病了一冬,连你的书都很久不过问了。”
“一直好生读着,并不敢懈怠。”
“那读些什么书?”宫坤问道。
“近来看了些诗书,还有些杂剧。”宫巽答道。
“你还是不肯看些正经书。”宫坤摇摇头,“诗书固然好,养性情,可是看多了易叫人松散,而生发出颓然之态,难以振作起来。”
“爹,巽儿读来只觉性情舒畅,而无疲怠之态。”
“你仍要瞒着爹吗?”宫坤皱了皱眉,“你读些什么书,以为爹一概不知吗?不过是些脂粉言语,钗环比喻,不是男儿要读的。”
“爹,我……”宫巽正要辩解。
“你休再言语,今日起好生识些正经的古书吧,再者,还有一件事你须得知道,今日你二娘来求我,教离儿入厂,你莫是要待到你少弟都已入厂行事,你仍做个无知的孩童吧?”宫坤生气地说道,“好生为自己算计一回,谁能为你铺平之后的路呢?你还倚仗着你娘吗?还是就合计着这样浑噩一世,枉度春秋?”
“我并未如此打算,爹爹实在言重了。”宫巽只觉嗓子一紧,心头也委屈地不行。
“言重?”宫坤冷笑一声,“只怕你将来穷途之时,还要怨我今日言轻,未叫你觉醒,而引以为鉴呢!”
宫巽低下了头。
“你怎么不说话?”宫坤问他。
“爹教训的是,巽儿记在心里了。”
“听你此言,尚可教之,好生思量,去吧!”宫坤点了点头。
“是。”宫巽忙离开宫坤向天潇馆里急急走去。
“少爷。”时书追上来,时书是宫巽的随侍,二人自小便顽在一处,主仆情深。
“你再前些。”宫巽回头叫他。
“少爷,你今儿怎么对老爷温顺了呢?”时书追了过来。
“呆瓜,你只知我温顺,却不知我这是缓兵之计。”宫巽狡黠地笑着。
“什么缓兵之计?”时书问道。
“你白跟了我这十多年?你竟也不知道?”宫巽道。
“快别捉弄我了,告诉我便罢了。”时书笑道。
“老爷才教训我,我若逆他的意,既违了孝道,又白教他多番说教我,岂不无利?我何不先应下来,左右他忙,并不来查我的书,我看诗也好,写诗也罢,他并不知道的。”宫巽道。
“老爷若知道了,怎么好?”
“他若知道。”宫巽笑了笑,又道,“时书,你便不用再跟着我了。”
“少爷。”时书忙跪下,“我虽愚笨,也从未犯下什么大错,何苦赶我呢?”
“你自己说。”宫巽仍笑着。
“我并不知要说什么。”时书道。
“你这个人心里,必又思考着我在耍弄你吧?”宫巽笑道。
“少爷打趣我,我又能说什么?”时书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浑小子,你还这样呢?我房里你与我最近,我做什么自然也只有你知道,老爷又怎么知道?”宫巽笑言,“你还不快招了来?”
“我,我……”时书急得不知道怎样回话。
“好了,混你呢?起来罢。”宫巽伸手去扶时书,时书才擦尽了眼泪站起来。
“少爷还同小时一样顽,岂不知咱们都大了,心里都记事呢。”时书说道。
“你倒是越发没边,得寸进尺了。”宫巽说道。
“我怎么敢?”
“你便说说,咱们心里记什么?”宫巽问道。
“不敢知道少爷的心事,倒可把我的心事说与少爷。”时书答道。
“好小子,你便说。”宫巽笑道。
“时书心里所藏之事,出不过少爷的衣食住行,少爷发的脾气,少爷对时书的恩德,还有少爷说过的话。”时书说道。
谁知宫巽听了竟如风掣雷鸣,一时心头犯了百种千种万种思绪,这时书自幼同他长大,又顽又亲,亦可掌事,眼里心中只有一个少爷,这样的疼爱,竟甚于长辈于他,兄弟于他,宫坤固疼他,到底还有那么多太太姨太太们,还有少爷小姐们,太玛虽疼他,心里却有老爷,还有宫震,宫震虽疼他,到底还有弟弟妹妹们,又上敬于父母宗亲。思量遍这些人,竟再没一个似时书一样只疼他一个。而自己虽为少爷,不过是前世的造化,下辈子,莫说下辈子,便是这辈子后半生又不知怎样呢?竟难为时书疼他,再论时书的下辈子,难保也是个公子哥儿,让他这样,是自己的造化,却也是人家的冤债。
“谁在那儿?”太玛随侍秋屏掀了帘子,露出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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