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兜兜转转的从南城到青州,换了几份文职工作。人历经了大起大落,性格也没了以前的乖戾,喜静,比以前更不喜欢交友。
等我赚足了钱,抵达阿超说的那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滨城,已经是一年后的事。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心事慢慢沉淀下来。我不再恨陆耀阳,也不再像前半年那样为我哥的消息彻夜难眠,只是会偶尔想念我的孩子。
我考了教师资格证,当了平生最讨厌的小学数学老师。
说实话,一度认为像我这种数学仇恨者,恐怕会祸害祖国的花朵,可当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几十个小萝卜头在我眼前晃悠时,那种无以言表的使命感便开始油然而生。
我喜欢孩子,这是我上完课后得到的认知,但我却越来越想我的小宝。
一年了,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差不多会走路了。
“莫老师,你为什么哭了?”一个小萝卜头走过来,歪着头怯生生的问,清澈的眸子却透着极浓的小心思,像极了曾经的我。
身后的小猴子突地窜了出来,嘟嘟囔囔的戳人家小姑娘的头,“就是你太笨了,上课回答不了莫老师的问题,莫老师才哭的。”
“我才没有!”
“你有!”
“没有!”
……
我正在揉酸涩的眼睛,还没好好欣赏萝卜头们的纯真,这堆小萝卜头的小胳膊小腿的已经纠缠在一起,这场景看着很稚嫩又可笑,但它却有一个高大上的俗称,叫打架。
“你们看看老师的眼睛会发光!”我收回伤感,立马变身魔法大师惩治这堆打闹的小恶魔。
这招很管用,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小朋友的注意力。
“老师的眼睛才没有发光!”挑衅的小萝卜头率先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
“你很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笑了笑,又理直气壮的扯着没任何技术含量的犊子,“老师没有哭,是在吸收能力传递给你们,现在看谁乖就传给谁。”
这六岁的孩子好糊弄,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又争先恐后的在我面前争表扬,“莫老师,我很乖!”
“我也很乖!”
……
一片叽叽喳喳的小奶音,我却觉得悦耳动听。
把这堆小萝卜头唬回教室后,我才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在跟随,习惯性的扭头往左边的水平方向看,又没看到有任何人,这光天化日的,我难免感觉脊梁骨发凉。
“莫老师!”
右边腰部的位置传来一个嫩巴拉的奶音,让我不自觉的弹跳开来,这才发现是刚才那个怯生生的小萝卜头。
“你怎么了?”我弯腰摸摸这个小姑娘的头,发自心底的喜欢她。
“老师,你没有地方住去我家住吧,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只有舅舅在,有好多好多的房子。”这小奶娃不得了,表达的思维逻辑非常清晰,大概是上课前听到了我对校长了解附近租房子的情况。
可惜她是个小奶娃,不然我真的会同她谈谈租金多少?周边环境如何?房东是否苛刻?
毕竟我也在找房子,不想再被现在的男房东骚扰。
“好,谢谢小程晨。”我对人没了以前的热情,但对小孩子的认真却在用心对待,来不得半点敷衍。
我能这样说是想着小孩子一下就忘记了,可我却低估了一个六岁孩子的记忆力,导致了后面引来的一系列麻烦。
半小时后,来自微信班级群的程晨家长申请加我好友,备注:程晨舅舅。
我愣了愣,才刚点了同意没几秒,对方就发了一大串文字过来。
——莫老师,你好!我是程晨的舅舅,程晨刚才手表电话打给我,说你想租我们家的房子,房子我这有,请问老师什么时候过来看?
嗯?
我盯着手机屏幕,将这满屏的一段话看完,不禁感慨,这年头的家长对老师的态度很热情啊!
我本想拒绝,可想到现在房东那双色***的眼睛,索性恭敬不如从命,在微信上编辑了一条同意又委婉的短信过去。
直到这时,我才想到要了解这个学生的家庭档案,从中提取了几条重要信息——
程晨,六岁,父母H市警察,紧急联系人,舅舅程楠。
我倒抽一口冷气,不禁对这留守儿童产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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