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的表情有些犹豫,她旁边的男人一听便乐了:“这可是你说的,悦悦肚子的孩子已经快九个月了,但是这找医院得你们来,对,还得给我们请个月嫂。”
孙悦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又回头看了看秦邵宇。
“好!”秦邵宇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切齿的答应了那对夫妇的要求,又冲我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老先生的推车走了。
“看什么看?”这个时候老石和科室里的其他护士已经赶来了,那男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冲着我喊道:“该干嘛干嘛去,信不信我投诉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默默想着。
“无耻。”我小声的摔下两个字便离开了。
身后的一群同事也纷纷留下不屑的眼神,自此这对夫妇便在我们科室里出了名。还算两个人还有那么一些人性里最后的羞耻心,见了谁都灰溜溜的,后来2床孙大爷的药费有了着落,便索性不再过来了。
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虽不期盼什么父慈子孝,但就这么天天的一个人在病房里孤零零的躺着也不是个事,于是才子知道了这件事后便把孙大爷由原来的2床的独立病房调到了双人病房。
病房里住的那一位也是个孤寡老人,只是情况跟孙大爷有所不同。这个大爷姓张,胃癌入院,老伴也是早早地去了,没留下一个孩子,他这里一直是一个侄子在照料者,但这亲生和非亲生到底是不一样,也就是一周能看上一两眼。
今天我进病房的时候张大爷正坐在孙大爷的床边,两个人抱着一本老相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看见午后的阳光打在两个都是铮亮的脑袋上,却一丝想调侃一下的*都没有,只觉得心里有块石头放下了。
两个人见我来了,也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着实比前一段时间的情绪好上太多。
我看到两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心里无比感慨于才子的细心,一位医生能将一位患者的事情考虑到这个地步,真心不容易。
“今天连班,中午在医办吃,我订了饭。”韩以修低头看我的护理记录单的时候头也不抬的跟我说。
“哦……哦……好的。”我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韩以修:“主任我带午饭了,您订自己的就好了。”
韩以修抬头看了看我没说话,将手上的护理记录单递给我:“中午到医办去吃,2床的血检刚下来,你跟我拟定一个护理计划。”
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和才子大人共进午餐,我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笑了。
而等到中午我拿着饭盒来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褚思哲正叼着个鸡腿眉飞色舞的啃着,跟旁边连吃饭都一副云淡风轻的韩以修比,这货简直就是个上辈子临死前都没喝着一口热汤的样子。
“思斯,这里这里。”褚思哲见了我跟我摆手道。
我看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这个人有些郁闷,原来才子说的吃饭不是两个人,又莫名的松了口气,想着如果只有两个人的尴尬画面看着满面油光的褚思哲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主任。”我和韩以修打了个招呼就拉过一个凳子坐下。
“叶思斯同志,你是没看见我吗?”褚思哲一脸不忿的看着我,表情有些夸张:“还是说老大在这里,你其他人就都看不见了。”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韩以修,下面的脚狠狠的踩住了褚思哲那不停抖动的脚。
“啊……”褚思哲怪叫了一下,看见韩以修看他的表情又赶紧闭了嘴,转过头一脸狰狞的跟我说:“叶思斯,哪吒脚上安的是风火轮,你脚上安得是千斤顶吧。”
我无辜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不,按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理来说,可能是你的骨头太脆弱,经历不了风吹雨打,要不怎么这么贱呢?”
说着我把脚下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看见褚思哲一脸痛得要死又不敢叫出来的样子真真是觉得医办里的消毒水味都好闻了起来。
“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做事。”我听到韩以修这么说,只好赶紧移开了踩在褚思哲脚上的脚。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我默默冲着褚思哲嘟囔着,打开了手里的饭盒。
“你就吃这个?”才子看了看我手上的饭盒皱了皱眉问过了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饭菜,花花绿绿的摆盘让我弄得煞是好看,只是……
生焯的西兰花,切成片状的白水煮蛋,加上只用滚水过了一遍的白菜叶。配上我用杂粮蒸的拳头大的小馒头。
“呃,我不是很饿…。”
褚思哲也把头探了过来,直接大大咧咧问了一句:“叶思斯,你减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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