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阴阳怪气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还记得刚刚进入这个基地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因为紧张而出现了拼命撞门的现象,而坐在身边的大胡子竟然从自己的屁股下抽出了那个脏兮兮的座垫递了过来,无比诚恳地送上一句话:“兄弟,用这个垫着撞比较舒服,从现在到升降机到位还有一分多钟时间,你慢慢撞啊~我不打搅你了!”
慢慢熟悉了,才知道大胡子竟然是一个王牌野战军中的顶尖侦察兵,在那个还没有特种部队概念的年代,中国的侦察兵硬是凭借着顶尖的技术,靠着‘一根绳子一把刀’的简陋装备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艰难任务。大胡子身上那随处可见的伤痕就是佐证,可大胡子从来都没有提起自己曾经的风光,只是手把手地教鬼龙一些在特种部队多年操练也不可能完全精通的技巧。随着大胡子一同完成任务,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负责在城市中建立隐形基地的大胡子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地将基地建立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曼谷街头风花雪月的歌舞厅,法国最热门的中餐馆,还有美国的那些看起来破旧不堪的二手车市场和废车处理厂,有那么一次甚至是在德国郊区的一家警察局里,大胡子在将惊讶扔给鬼龙的同时,也将如何建立基地的诀窍毫无保留的教授给了鬼龙。
可是那个夜晚……那个飞溅着热血和泪水,沸腾着不甘心的喊叫和同样忠诚于国家的呐喊的夜晚……
是大胡子挡住了射向自己的子弹,是大胡子瞪着血红色眼睛的喊叫让那些同样忠实地执行命令的战士停顿了片刻,而这一声充满着痛苦和惋惜的喊叫,或许才是那双眼睛放过了自己,没有按照规则在自己身上补上一枪的原因吧?
十年心血,为国绸缪,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啊!!!
一旁的卞和看着鬼龙那阴沉的脸色和越来越用力抓着方向盘的双手,诧异地问道:“头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你没事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鬼龙放开了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掩饰着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要紧的!旧地重游,总是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人和事,也总会有那么点伤感的!上次来这里,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下面的防御设施更新了没有?我记得有那么一次,一个家伙进基地大门的时候明明和哨兵核对了口令,可是防御系统的自动识别愣是不确认,眼看着大门边的自动防御系统开始运作,大门也被瞬间锁死,当时大门前的人都吓傻了!那可是十挺仿制加特林机炮啊……”
坐在鬼龙身边的几个人都轰笑起来,晁锋更是用他那巨大的巴掌拍打着鬼龙的座椅靠背问道:“我说头儿,那个倒霉的家伙不是你吧?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啊?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不会是站在门口的人全部被打成肉酱了吧?”
随着一点轻微的震动,巨大的升降机停了下来,鬼龙一边推开车门一边说道:“后来是关闭了所有备用电源,然后强行给主控系统断电才让那些已经瞄准锁定目标的加特林机炮停了下来,当时有个家伙都已经吓尿裤子了,还有个家伙在灯光熄灭后狂喊——我在家里的鞋柜里藏了私房钱,全都给我老婆叫她改嫁!”
狂笑声中,一些全副武装的战士面无表情地围了过来,用他们手中的金属探测器和炸药分析器仔细地检查了车上下来的所有人。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男人在战士们确认检查完毕后走了过来,向着鬼龙敬礼后伸出了右手:“我是基地值勤官,少将已经在小会议室里等你们了!你们迟到了五分钟,并且在途中擅自停留,请在与少将见面后作出书面解释!”
鬼龙看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值勤官,慢慢地伸出了右手与他轻轻地握了一下:“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我真难以想象,你在出了基地后回家时也是这张死板的面孔么?”
值勤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但飞快地回复了那种冷冰冰的表情:“不劳费心了!我至少还有三年才可以离开基地,如果要学习微笑或其他的礼节,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侧身让开了道路,值勤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扁平的小盒子扔给了鬼龙,眼睛却一直平视着前方:“这个是基地的兄弟给你的!欢迎你回来!”
鬼龙利落地接住了那个精美的小金属盒子,小心地打开看看:“你们还记得我喜欢的香烟是什么牌子,看来我在基地的人缘不错啊!帮我告诉老鬼和那帮子兄弟,谢谢他们在百忙之中还专门为我制作了一盒礼花香烟。可惜……都好几年了,他们的手艺还是没有进展,连创意都没有更新。还有你,就不能找个合适一点的借口让我紧张么?如果将军真的来了,那你们还敢明目张胆地挤在基地门口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不会再上当了!”
板着面孔的值勤官终于憋不住笑意,脸上那冰冷的表情像是放在炉子上的冰块般在瞬间解冻了,眼角眉梢间尽是浓厚的笑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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