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本将军在大帐里呆不住哇。”袁绍重重一掌拍在瞭望台的辕木上,凝声道,“这天……究竟会不会下雨呀?”
田丰淡然道:“主公放心吧,今夜子时前必然暴雨如注。”
一边的许攸顿时抓住时机挤兑道:“这可是元皓说的,若过了子时便算是第四天了,那你就要兑现军令状了哦。”
田丰捋了捋柳须,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恬淡,三分肃然,还有六分自信,向许攸道:“若子时之前天不降雨,在下这颗脑袋子远先生尽管取去便是。”
……
泽国,公孙瓒军中。
目睹白马义从突击的声威,严纲不禁击节叹道:“不愧是赵云将军,白马义从的突击果然非同凡响!服了,末将今天总算是服了,难怪当初主公会选择赵云将军担任白马义从的统领,主公英明啊。”
公孙瓒淡淡一笑,眸子里掠过一丝得意,不过一想到从弟公孙越的惨死,心中顿时又是一阵绞痛,脸上再次流露出切齿之色。
“啪……”
呼嚎的狂风忽然荡起一面旌旗的旗角,重重地拍打在关靖脸上,关靖先是一愕,旋即神色一变,向公孙瓒道:“主公,这风向变了!西北风忽然成了东南风,今天晚上十有八九要下大雨啊。”
“嗯!?”
公孙瓒闻言亦是脸色一变,霍然低头直直地望着脚下平坦的大地,这里的地形属于软土洼地地形,一旦天降爆雨这地面只怕立刻就会积水,并且变得泥泞不堪,陷入其中就会寸步难行,尤其不利于骑兵的行动。
关靖小心地提醒道:“主公,是否下令撤军?”
“撤军?办不到!”公孙瓒切齿道,“就算天降暴雨、路面泥泞难行又如何?就算是上天入地,本将军也定要手刃鞠义,替二弟报仇雪恨。”
“唉。”
关靖轻叹一声,不再相劝。
其实,关靖也是心存侥幸,毕竟公孙瓒麾下有四万骑兵,就算道路难行,不利于骑兵突击,就算四万骑兵变成了四万步兵,鞠义那六七千残兵败卒也难以反败为胜,而如果袁绍亲率大军来援,则至少也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天早放晴了,地面差不多也干了。
……
先登营。
“疾风!”
鞠义向手中宝剑往空中狠狠一刺,仰天声嘶力竭地长啸起来。
“疾风!”
“疾风!”
“疾风!”
两千名精锐长弓手从阵中疾行而出,三呼响应、声势震天。
所谓疾风,是先登营中两千长弓手的绰号,当鞠义高呼“疾风”时,就是这队弓箭手出击的时候到了。
……
两军阵前。
赵云白马银枪,厉声大喝道:“鞠义,可敢与某一战?”
“蠢才!”鞠义大骂道,“本将军才不会徒逞匹夫之勇。”
赵云勃然大怒,举枪往空中左右一摆,再往前狠狠一引,身后八千骑兵轰然回应,阵形开始发生变化,两千白马义从追随赵云身后开始加速,从正面向先登营席卷而来,其余六千骑兵则分为两队,迂回侧袭先登营左右侧翼。
鞠义冷冷一哂,高举向天的宝剑倏忽之间向前狠狠斩落,然后凄厉地长嗥起来,“骤雨!”
“骤雨!”
“骤雨!”
“骤雨!”
两千名弓箭手再次三呼回应,嘹亮的咆哮声尚在天地之间激荡不休,便已经紧挨长枪兵的拒马阵后结成了射击阵形,当最后一声“骤雨”声停竭时,弓弦崩弹的嗡嗡声连绵不绝地响起,一篷密集如骤雨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
……
洛阳,刘备官邸。
刘备正在设宴款待赵岑部将眭固,此时已经酒过三巡,正是觥错交错之时,蛙固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着眼前穿花蝴蝶般飘来荡去的歌记,早已目迷五色、乐不思归,只想就此留在洛阳城里,再不要回到函谷关去了。
刘备别的本事没有,可一双眼睛却极为毒辣,这厮看人鲜少有走眼的时候,当时察颜观色便知道眭固已经动心,便笑着问道:“眭固将军,洛阳可好?”
“好好好。”眭固连连点头道,“甚好。”
“那将军想不想留在洛阳呢?”
“当然想。”眭固说此一顿,不无遗憾道,“只可惜身不由己,明天就要返回函谷关了。”
刘备道:“本官倒是有一策,可令将军长留洛阳,不知将军想不想听呢?”
眭固道:“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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