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道:“说马屠夫撤出了关中,是马屠夫的军队的确已经撤离了关中,说马屠夫没有撤出关中,是因为马屠夫把整个关中的百姓都迁到河套去了呀!”
郭汜终于听明白了,吃声道:“你是说~~马屠夫把关中上百万百姓全部征发去了河套?这~~这可能吗?”
“十有八九如此。”
李儒哀叹一声,心如死灰。
当初李儒向董卓献计,欲将洛阳京畿四郡的两百万百姓征发关中,便是试图以同样的绝户毒计瓦解十八路关东联军,只可惜董卓猝死,这毒计最终功亏一篑。没想到回过头来,马屠夫却成功地对凉州军施行了这绝户毒计,将关中上百万百姓都征发去了河套。
这可真是应了报应不爽那句老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赵岑道,“长安三辅已经成了一片死地,大军留在这里岂非只能坐吃山空?”
郭汜道:“怎么办?当然是北上攻打河套,把百姓夺回来。”
“不可。”郭汜话音方落,李催便反对道,“马屠夫既然敢于将关中百姓征发河套,必然已经有了万全的防备,而且马屠夫在河套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我军如果贸然去攻,难免被他算计!窃以为现在应该挥师南下进入汉中,汉中殷富,料可征集足够的军粮支撑大军用度。”
“去什么汉中?”郭汜显然没有料到李催敢于公然向他叫板,大怒道,“我军足有二十万大军,马屠夫最多两三万军队,十倍于敌的兵力优势,难道还怕打不赢吗?”
在函谷关时,因为有三十万关东军时刻威胁凉州军的生存,李催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忍气吞声听从郭汜的指挥,可现在大军已经进入关中,三十万关东军已经被远远地挡在了函谷关外,危险既除,李催便不再乐意听从郭汜的指挥了。
郭汜话音方落,李催便反唇相饥道:“要去你去好了,反正本将军不去。”
“李催你太放肆了。”郭汜怒道,“别忘了本将军才是凉州军的主将!你敢抗命不遵?”
“主将?”李催冷然道,“郭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凉州军的主将!?”
“找死。”
郭汜勃然大怒,拔剑欲砍。
“怕你不成。”李催毫不相让,拔剑相迎,厉声大喝道,“别以为当初你杀了樊稠将军,别人不知道你的用心,现在又想对本将军下手了,哼哼!别以为本将军也会像樊稠一样束手待毙,做梦!”
眼见两人刀兵相向,一边的杨奉、赵岑慌忙上来相劝。
只有李儒在一边摇头叹气,心忖现在的局面才是马屠夫这招绝户之计真正的阴毒之处啊!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但将整个关中搬去了河套,更可以让二十余万凉州大军转眼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啊!
没有了强大外敌的威胁,暂时又没有军粮匮乏的担忧,董卓旧部之间的矛盾很快就会激化,郭汜、李催、杨奉、赵岑等人的自立以及互相混战已经在所难免,只怕要不了一年半载,眼前这浩浩荡荡的二十余万凉州大军就会灰飞烟灭。
原本李儒还可以抬出公子璜来压制郭汜、李催等人的野心,可遗憾的是,在凉州大军刚刚踏进关中大地的那一刻,马屠夫便派人送上了一份“大礼”,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公子璜的人头!
从接到公子璜人头那一刻起,李儒便知道二十万凉州大军的土崩瓦解已经在所难免。
……
李催和郭汜大吵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次曰,李催不辞而别,率领本部六万大军出屯槐里。
不数曰,各怀鬼胎的杨奉、赵岑也和郭汜分道扬镳。杨奉引五万旧部去了茂陵,赵岑引两万旧部去了霸陵。郭汜以为是李催从中挑唆,杨奉、赵岑才会领兵出走,当时就勃然大怒,尽起十万大军杀奔槐里而来。
……
凉州,陇县。
马跃临时官邸。
“文和,董璜的人头差不多也该送到凉州军中了吧?”马跃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向贾诩道,“现在就看李儒有没有能力挽回局面了,如果不出意外,凉州军各部之间的混战很快就该上演了吧?”
“李儒虽然智计百出,可在军中并无多少威望,只怕是很难挽回局面了。”贾诩说此一顿,目露忧色向马跃道,“数十万凉州乱军虽然兵势浩大,其实并不足虑,很难再难凉州构成威胁,倒是刚刚迁至北地的近百万关中百姓,倒是个大麻烦啊。”
马跃蹙眉道:“什么麻烦?”
贾诩忧心忡忡地向马跃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刚刚方悦将军谴人来报,许多关中移民每天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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