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五将终究不是正规军人出身,在凉州当马贼时养成的一身匪气很难彻底改掉,此时见徐荣下令往东突围,不由感到大惑不解。
“军令如山。”徐荣却根本没有半句解释,冷然道,“立即执行。”
“遵命。”
杨秋五将铿然抱拳,领命而去。
……
贾诩在方悦以及数十员小校、传令兵、亲兵等的护卫下出现在距离徐荣大营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坡上,站在小土坡上往下望去,徐荣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马跃军的万余骑兵正分为数十个三角冲阵,在火海中来回碾压、突击,将惊慌失措、四处奔走的凉州兵分割、斩首,再分割,再斩首。
徐荣大营的外围已经完全陷于混乱,不过战火暂时还没有波及到内营,两万多大军扎下的大营,方圆足有十数里,乌桓骑兵要想突进内营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就是这点时间,给内营的徐荣军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喧嚣的大营内,突然间杀出一支兵甲整齐的西凉骑兵。
两股乌桓骑兵恰好挡在这支西凉骑兵的前进路上,霎时撞个正着,经过短暂而又激烈的交锋,乌桓狼骑很快发现遇到了棘手的对手,两名百夫长一声令下,乌桓狼骑立刻开始转身后撤,向这支西凉骑兵的两翼和侧后迂回,远远地骑射扰敌。
在突破乌桓骑兵的阻挡后,这支西凉骑兵绝不恋战,径直向着东方扬长而去。
小土坡上。
“好一个壮士断腕!徐荣竟然真的敢于舍弃外营的兵马,而仅仅只想保全内营的凉州铁骑。”贾诩忍不住赞叹道,“徐荣不愧是国贼董卓麾下的头号大将,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居然仍能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军师用兵,才是真正的神鬼莫测。”方悦凝声道,“徐荣虽然厉害,却也不免落入军师算计。”
“不。”贾诩微笑摇头道,“主公的用兵才真正当得起神鬼莫测之赞誉,诩和主公比起来可就相差太远了。”
方悦向贾诩抱拳道:“既然徐荣已经率领凉州铁骑突围,那末将也该赶往两河口了。”
“嗯。”贾诩点了点头,欣然道,“祝将军马到功成,诩在这里静侯佳音。”
“末将告辞。”
方悦再度拱了拱手,率领十数骑兵策马扬长而去。
……
长安南门。
假“张绣”率领数十亲兵纵骑飞奔而出,混迹亲兵阵中的真“张绣”正打马疾驰时,陡见前方火光冲天而起,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已经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当先一员大将虎背熊腰,跨马横刀,犀利的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恰似两团火焰在燃烧。
这员大将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马跃麾下心腹大将高顺。
“来人止步!”高顺冷声喝道,“高顺在此恭候多时了!”
“高顺!?”
张绣霎时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一片寒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见马屠夫麾下的头号心腹大将高顺,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高顺遥举长刀,虚指“张绣”,朗声喝道:“司隶校尉钟繇何在?”
高顺率军轻骑疾进,根本无法和马跃、贾诩互通消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凉州局势究竟如何?更不知道原本坐镇长安的司隶校尉钟繇已经追随徐荣出征凉州去了。如果钟繇还在长安,以钟元常(钟繇表字)的谨慎,高顺能否打下长安还真不好说。
“钟繇大人?”
假张绣环顾身后,惶然不知所措。
这个白痴,真张绣在心中暗骂一声,慌忙以手势示意身边的亲兵队长,亲兵队长会意陡然扬声大喝道:“长安失守了,钟繇大人也死了,董卓就要完蛋了,跟着张绣已经没什么好处了,大家赶紧各奔东西,跑啊~~”
张绣和数十骑亲兵发一声喊,落荒而逃。
“张绣?”高顺霎时蹙紧眉头,冷然道,“追!这些家伙竟然临阵背叛主将,简直不可饶恕!把他们统统抓回来,不许放走一个,全部凌迟处死!至于那个张绣~~尽量捉活的,实在不行带回头颅也行!”
“遵命。”
高顺身后的数百骑兵轰然应诺,四散而去。
……
两河口。
并不是专一的地名,大多两条河流交汇处,都有一片宽阔的冲积河滩,当地人十有八九会称之为两河口。
兵荒马乱中,侥幸突出重围的五千西凉骑兵乱哄哄地冲到了河滩上。
恰天色微明。
徐荣游目前望,只见一片浩瀚的河滩沐浴在薄薄的晨曦里,河滩上长满了茂密的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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