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朵玛抬头一看,挡住了她们去路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这人穿着一身质地极为华贵、做工极为考究的衣服。苏杭的丝绸名扬天下,这人穿着的便是苏杭最高等级的丝绸。那名贵的丝绸之上,还用精巧的手工缝缀着金丝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灿,银光闪闪,煞是闪眼。
和他那衣服一样闪眼的,还有他腰上悬挂的一把宝剑。那剑鞘由鱼鼍龙皮精工做成。上面缀着九颗闪闪发光的各色宝石,剑柄之上的猫眼儿宝石竟然有鸽卵大小 ”“ 。那剑柄之上,垂下三尺杏huángsè丝绦,在风中飘摇,倒也有一定的美感。不说这柄剑如何,只是这一把剑鞘就已经价值连城。
这华贵的衣服,昂贵的宝剑,如果配在一个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身上,倒也会显得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可是它们却偏偏配在一个相貌并不英俊、器宇并不轩昂的人身上。这个人的长相虽然还可以看,可是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虽然也有气质,可却尽是浮华淫秽之气。
这人因纵欲而眼泡鼓凸的金鱼眼死死地盯着阿孜古丽,色迷迷笑道:“敢问仙姑芳名?看二位不是本地人,是从哪里来呀?”
阿孜古丽见他一副色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的胸脯不放,心中顿觉不悦,轻蔑地瞟了一眼那人,便把头转向了一边。
那人见阿孜古丽不搭理自己,却也并不着恼,讪笑着脸转向朵玛,道:“这位妹妹真是美若天仙,可是从天上下凡而来吧?”
朵玛见那人色色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悦,可是听到他那无厘头式的话语,禁不住一乐,道:“你,你才是从天上来的呢?”
那人见朵玛肯搭理他,立刻兴奋了起来,向着朵玛一抱拳道:“本公子乃杭州巡抚之子苏世侯,今天能够见到两位仙姑,实在是三生有幸,敢问两位从何而来,芳名又是什么?”
阿孜古丽见朵玛的一句话竟然引来他这许多话,恐怕他再纠缠下去,便冷声说道:“我们从吐蕃而来,至于我们的名字,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就不用再问了,还是让开路,让我们过去吧!”
那苏世侯一见阿孜古丽也开口对他说话,兴奋得脸上直冒红光。向着阿孜古丽笑道:“姑娘可真是从吐蕃而来?”
阿孜古丽对苏世侯心中厌恶,见他纠缠不休,干脆不在理他。
那苏世侯却似粘皮糖一样粘住不放,自顾自说道:“姑娘既然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他鼓突突的死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孜古丽,嬉笑道:“姑娘从万里之外而来,到我杭州地界,我身为巡抚公子,如果不表示一下地主之意?世人岂不笑话我杭州人不懂礼节,两位姑娘还是跟随本公子到巡抚府邸去,让本公子略微表示一下心意吧!”
阿孜古丽虽然心中对那苏世侯十分讨厌,可听他说出这样倒也算得上冠冕堂皇的话,也不好再不言不语,便淡淡说道:“不劳公子费心,你还是让开道路,让我们过去吧!”
那苏世侯一听,笑嘻嘻道:“姑娘此言差矣,到我杭州地界,我巡抚公子便一定要表示一下欢迎之意,姑娘怎么能不赏脸前去呢?”
朵玛见这苏世侯一味死皮赖缠,早已经不耐烦了,便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不愿去就是不愿去,你纠缠不休,不觉没趣吗?”
苏世侯听了朵玛这话,嘻嘻笑道:“姑娘哪里话,孔圣人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仙姑一样的妹妹从远方而来,我这做哥哥的心里当然快乐。哥哥我心里的快乐要想表达出来,就只好请两位妹妹到府邸就宴。两位妹妹到了我巡抚府邸,哥哥我一定为两位仙女一样的妹妹摆上一百零八道菜的满汉全席,让两位妹妹尽情享用!”
那苏世侯不管阿孜古丽和朵玛已经背过脸去,只管自言自语道:“两位美人妹妹尽情用餐之后,还有更快活的事呢!”他望着阿孜古丽和朵玛的后背,又走近了些,靠近她们耳边,低声说道,“两位妹妹想不想快活快活呀?哥哥一定保证你们快活得要”
啪的一声脆响,苏世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给这一掌硬生生打了回去。他愣了一下,捂住泛起五根手印的脸,向着秀目圆睁的朵玛,色迷迷笑道:“好,打得好,妹妹这一掌打得实在是太好了!孔圣人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一打一骂你就成了我的菜!好妹妹,你已经打过哥哥了,还没有骂过哥哥呢!你就再骂一句哥哥吧!”
苏世侯的那一双死鱼眼望着朵玛,无限热切地说道,“好妹妹,你再骂哥哥一句吧!好妹妹,好妹妹,你快点儿骂吧,你倒是快点儿骂呀!”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这世上什么都有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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