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道:“若有机会让六弟改变立场,本王冒些险也是值得的。”
我却一摇折扇道:“殿下,齐王性子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恐怕他不会改变立场,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若是太子的人知道殿下和齐王私会,那么他们就不敢完全信任齐王了,那么至少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
雍王犹豫了一下,道:“这离间之策用是用得,可是我担心六弟会怀恨本王。”
我笑道:“齐王本来就是和殿下作对的,就是多些恨意也没有什么,倒是太子和齐王本就有了嫌隙,这样一来,正是损人利己的好法子。”
雍王意动道:“可是要秘密将消息传出去给太子知道。”
我淡淡一笑,道:“凭着凤仪门的本事,只要殿下故意装作十分谨慎小心,是一定会有人监视的,到时候我们正可以让她们远远看见,因为不能得知事情,到时候自然是往坏处想了。”
雍王淡淡一笑道:“若是能够让六弟置身事外,那么就什么都值得了,六弟乃是将才啊。”
九月二日,黄昏,雍王轻车简从的离开了长安,随行的除了百多名先后出城会合的侍卫之外,还有我和小顺子,我坚持随行实在是有些好奇齐王的用意,而且临机应变也需要我的决断,至于小顺子,要是没有他保护,我怎么能放心这样的远行呢,这种情况下,除了凤仪门主亲自出手,我相信可以确保安全了。
齐王指定的约会地点是一个十分荒凉的破庙,已经没有人主持,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天明时分,齐王的近卫已经将这里打理的干干净净,四周戒备森严,却是人人便装,除了停在庙旁边的一辆马车之外,毫无引人注意之处。
雍王的近卫赶到之后迅速布下防线,双方带着敌意的对峙,恰好形成一种力量的平衡,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我看了小顺子一眼,他会意的站到可以将小庙全部收到眼底的位置,这样一来,可以不让有人侵入到可以见到庙中情景的位置。我则随着雍王走进小庙。已经打扫的纤尘不染的庙堂之内,破旧的佛像之前,一个锦衣男子负手而立,傲然仰首,注视着佛像。我停住了脚步,现在的齐王和我从前所见的又不相同,四年之前,南楚的第一次见面,他是霸气凌云的大雍亲王,浑身杀气,令人退避三舍,第二次见面,他身中毒伤,奄奄一息,可是却显露出他豪爽的一面,第三次雍都相见,他是一片热诚,若非有些感动,我怎会准备借他脱身。此后的日子,我在雍王府和太子一方斗得风起云生,齐王虽然是太子一党,可却是备受压抑,不能回到军中,纵然是嚣张霸道,也难脱几分失意,从前的霸气渐渐消退,今日一见,或许是边关大战的洗礼,已至而立之年的齐王殿下也有了一种含蓄雍容的霸气,有些酷似当年的雍王。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雍王已经上前道:“六弟,我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李显缓缓转过身来,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二哥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是么?”
李贽神情一凛,没有说话。
李显背过身去,道:“这九五之位谁不想要,如今大哥自己作孽,现在又是疑神疑鬼,看来这皇位迟早是二哥你的了。”
李贽缓缓道:“若是你肯真心相从,我待你还如从前一般。”
“从前一般?”李显哈哈大笑道:“从前我少年时候仰慕于你,进入军旅,若无二哥教导,只怕我没有几日,可是我总是想摆脱二哥的阴影,所以我没有紧跟在二哥后来,而是成了今日的齐王,可是二哥,我或许放荡,或许愚蠢,可是我不是朝秦暮楚之人,既然我扶保了太子,那么就是死也不会背叛。”
李贽压抑不住怒气道:“若是大哥阴谋叛乱,你也要跟着他胡作非为么?”
李显神色一愕,转而恍然道:“原来如此,二哥你是想迫使大哥叛乱,这样你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储君。”
李贽叹了一口气道:“六弟你一向聪明过人,我是很佩服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稍做掩饰呢,如今箭在弦上,只怕我不能让你进京了。”
齐王却是淡淡一笑道:“二哥放心,我不是蠢人,如今的局势我很清楚,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也不会告诉大哥,但是除非大哥真要犯上作乱,否则我是不会背叛他的,若是二哥不信,外面的马车里有一个人,二哥见了他就会相信我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的。”
雍王神色一动,看了我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我退了出去,走到马车前面,掀开车帘,只见车内一坐一卧乃是两个人,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神色恭谨,而躺在那里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肤色微黑,虽然在昏睡之中,却是神色不安。中年人低声道:“这是我家少主姜海涛。”我呆了一下,笑道:“在下江哲。”
那个中年人欣喜地道:“您就是江大人,方将军带回您的药,我家少主伤情已经稳定多了。”
我宽慰道:“阁下放心,现在雍王殿下还在里面等在下回报,请阁下稍侯。”
回到庙中,我敬佩的看了一眼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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