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新苦笑道:“少主性命要紧,这也顾不得了,雍王总不会趁人之危吧。”
方远新踏上了马车,叶天秀忧虑的看了我一眼,行礼告辞,就要带着那个孩子离开。
我扬声道:“且慢。”
叶天秀心中一凛,回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我笑道:“叶兄在长安只是过客,这个孩子还是交给江某处置吧。”
叶天秀心中一宽,道:“那就拜托江大人了。”说罢迅速的隐入夜色当中。一个侍卫策马上前,一弯腰将那个孩子提起放在马上,那个孩子倔强的挣扎了一下,充满敌意的目光望向那个侍卫,那个侍卫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
方远新刚踏进车厢,就看见一个相貌清雅阴柔的少年坐在那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目光让方远新觉得全身似乎被一桶冰水浇个透心凉,他立刻知道了此人的身份,“邪影”李顺,这个武功邪异惊人,却甘心屈身为仆的绝顶高手。
我见方远新如坐针毡的表情,给了小顺子一个眼色,他周身的杀气立刻收敛不见,方远新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道,邪影果然不同寻常,我见他已经平静下来,这才道:“不知道方兄想和江某说些什么呢?”
方远新神情黯然道:“江大人既然知道在下的身份,就该知道在下的主上是谁?”
我微微一笑道:“江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方将军既然知道如今贵上仍然是大雍的钦犯,为何却要和江某详谈,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只怕江某就是想要放手也不可能了。”
方远新道:“方某正是见江大人颇有回护之意,才敢和大人商量。”
我回想起他刚才和叶天秀交换的低语,心中一动,笑着问道:“请问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效劳么?”
方远新道:“不敢相瞒大人,我主上年近不惑,只有一点骨血,不料前些日子少主出海,被海中一种名叫“胭脂玉”的海蛇所伤,生命垂危,虽然我主麾下也有名医,可是却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少主日日受毒伤折磨,虽然性命勉强保住,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主上也曾经派出手下四处寻找名医,可是人人都说无能为力,最后主上只希望能够找到医圣桑先生,可是桑先生自从在长安神龙一现之后就再无踪影,方某奉命到长安找寻线索,也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可是却得知江大人曾经从桑先生学医,据说医术精深,方某求大人施展回春之手,救救我家少主,不仅方某因此感激涕零,就是我家主上,也不会忘记大人大恩。”
我皱皱眉道:“方将军,先不说你我双方的立场,乃是敌对,也不说在下是否能够救治姜少主,在下自从遇刺之后,体弱非常,若没有雍王殿下和我这位从仆的精心照料,只怕早已身死,若是千里迢迢奔赴东海,只怕人还没有到,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再说如今雍王正用我参赞,我是一刻也离不开的。”
方远新知道江哲没有说一句假话,先不论他主上的身份,毕竟只要姜永肯归降大雍,必然能够得到雍帝重用,可是只看江哲虽然神色还好,可是种种气虚体弱的迹象一样不少,若是千里奔波,只怕真是到不了东海就病倒了,可是无论如何少主也不能到长安来啊。他心中盘算了半天,还是觉得为难,原本他是想想个法子将江哲劫走,可是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江哲乃是雍王极其看重的人,若是明目张胆和雍王作对,就是主公也是不愿意的,再说今日一见,果然江哲身边防卫严密,自己是没有可能将江哲劫出长安的。
我留神看着方远新的脸色,初时有些苦恼,然后带了一丝杀气,最后却是绝望,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长安的,若非桑先生已经说过不再行医,而且桑先生的隐居之处乃是秘密,不能告诉外人,我早就引荐他去见桑先生了,唯今之际,只有让他的少主到长安来,只是人一到了长安,只怕是没有机会离开了,这一点恐怕会让姜永很为难吧。
想了片刻,小顺子突然提醒我道:“公子,已经快到朱雀门了。”
方远新一听,面如死灰,他知道已经不得不离开了,他黯然道:“方某回去之后会向主上说明此事,事关重大,方某是无法作主的。”
我心中一动,道:“方兄何必急着走呢,你既然肯和江某相谈,那么为什么不见见殿下呢,殿下心胸宽广,性情仁厚,或许能想个法子帮助令少主,至少江某可以保证,如果方兄想要离开,殿下是不会阻止的。”
方远新精神一震,他也知道就是江哲肯替少主医治,也需要得到雍王的许可,想到主上待自己恩深似海,自己就是冒些生命危险又能如何。下定决心,方远新道:“那么就拜托江大人代为引见了。”
我神色郑重地道:“方将军放心,江某保证方大人可以安全离开长安。”
方远新正要回答,小顺子突然神色一动,冷冷道:“公子,有人跟踪。”
我问道:“几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顺子道:“这几个是在我们遇见方将军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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