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心中一震,正要说些什么,只见后面传来吼声如雷,更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直入耳中,却是有人运气高呼道:“丁铭在此,陆夫人、陆公子不必忧心。”然后耳边便传来书生惨叫,却是强援到了,陆康大喜,连忙对韦膺道:“韦先生,能否请你迎接丁大侠,里应外合,定可除去后面的敌人。”
韦膺目中闪过寒芒,道:“你放心。”
说罢连声厉喝,那些黑衣红巾的蒙面人如今还有十六人幸存,九人在前面隘口,七人在后面隘口,听见韦膺厉喝之声,前面便又分了四人过来,随着韦膺冲到后面隘口,那些残余的禁军都依着段约之命退下,只留下陆氏家将配合韦膺等人,两面夹攻,那些悍匪前后遇敌,不过两刻时间,已经纷纷死伤殆尽。韦膺一剑刺倒一个蒙面悍匪,那人拼死一刀还击,却只是削落了韦膺面巾,在他英俊的容貌上留下一道刀痕。那人心中早已存有的疑虑在看见韦膺容貌之后终于得到答案,指着韦膺厉声道:“你——”话音未落,已经被韦膺一剑封喉,踢落山道。这时,韦膺眼前一花,只见一道剑芒划破长空,等韦膺定睛一瞧,却是一个布衣儒士转过隘口,手中长剑光芒四射,两个悍匪正掩住双目痛呼,跌跌撞撞地向山崖坠落。
丁铭瞧见韦膺,便是一惊,虽然知道此人和陆灿的关系,却也想不到这人竟然有勇气前来护送陆氏赴闽,就在他一愕之间,韦膺已经扯了一块衣衫,将面孔蒙住,转身带着剩下的九个血卫奔向前面隘口,陆康却过来高声道:“是丁大侠么,那些臂上戴着红巾的是自己人。”丁铭心中豁然,举步跟着韦膺等人向前面走去,在他身后,数十名风尘仆仆的汉子随着苦竹子走来,留下数人守住隘口,还有些人负责监视禁军,提防他们动手,毕竟他们在尚维钧心目中已经是敌人了。
丁铭和韦膺也曾相识,只是他看不起韦膺昔日叛国之事,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往,如今他却紧赶几步,走到韦膺身边,和他并肩而行,感慨地道:“韦兄不畏奸相权势,当真是大将军知交,丁某素来多有得罪,还请韦兄见谅。”岂料韦膺没有作声,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仗剑前行,丁铭一愣,却非是奇怪韦膺的无礼,而是他分明望见韦膺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中,竟然有着绝决之意。
只是数步之间,两人赶到前面隘口,形势已经岌岌可危,留下的五个血卫只有一人还在浴血苦战,禁军更是死伤殆尽,陆氏家将也是死伤惨重,韦膺和丁铭同时冲入敌群,剑光闪闪,连杀数人,才遏制住局面。这时,在那些黑衣蒙面人后面指挥攻打隘口的崔庠心中越发惊疑,他方才听到韦膺事先约定的喝声,知道是让他趁机猛攻,他便派上了手下最精锐的高手,如今却又被首座阻住,首座这般做法究竟是想做什么?
还没有等到崔庠心中想明白,山崖之上突然飞起焰火,继而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崔庠心中惊疑,抬头望去,只见山道绝壁之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八九十个女子,其中有荆钗布裙的老妇,也有仪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更有许多三十岁左右年纪的雪衣女子,还有些十八九岁年纪的娇美少女,却都是相貌冰冷,腰悬利剑,被众女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立在绝壁之上的是一个霓裳女子,天姿国色,宛若仙子。
崔庠心中立刻明白,自己等人是让那些来援救陆氏的人相信并非陷阱的诱饵,虽然还不明白为何首座要这般冒险,不仅牺牲自己率领的辰堂下属,还要牺牲他心腹的血卫,更是连自己也舍命厮杀,但是崔庠已经知道若想活命,此刻就该逃了,连忙下令撤退。还未等崔庠率众退走,只见绝壁上那些雪衣女剑手都取出弩弓,同声齐喝,三道乌光射向对面的山崖,轻轻巧巧没入石壁,只隐隐听见响动,丁铭等人仔细看去,那些乌光却是一些特制的弩箭,一触到石壁箭矢便张开形成飞抓,稳稳地抓住了突出的岩石,铁抓削铁如泥,都是深深扎入石壁之中,而以丁铭的目力更是发觉那些飞抓之后都漂浮着一根几乎肉眼难以看见的丝线。还未等丁铭想明白,崖上那些雪衣女剑手已经顺着斜飞的丝线飘落到地面上,轻如落花,落地无声。
从崖上最先跃下的几人一到便是挥剑杀去,将一些瞠目结舌的禁军刺杀在地,不过丁铭不仅剑术精通,也知军略,连连下令,收拢防线,等到这些女子全部下崖之后,阻住道路之时,丁铭已经率众将陆氏众人护在山壁之下,而韦膺和他麾下的血卫都是苦战多时,筋疲力尽,也被护在后面。
凌羽飘下山崖,见状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上前道:“这位想必就是吴越第一剑丁铭丁大侠,当日在乔园,本座的二师姐和七师妹想必就是死在丁兄剑下的吧?”
丁铭闻言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这位想必就是凤仪门的凌门主,昔日梵门主虽行悖逆之事,却也不会为奸臣张目,残害忠良,门主这样做岂不是有辱师门。”
凌羽面色一寒,道:“只需将你们斩尽杀绝,今日之事还有何人知道?”
见凌羽面上杀机毕露,丁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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