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迅速地稳定局势,策立太子的大典是在十月二十五日举行的,当日,雍王司马江哲因为受了风寒卧病在床,没有能够参与大典。所以当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出城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想到我就在马车里面。早就换上了普通的青衫,我一边玩弄着手上的折扇,一边想着是否会留下什么破绽。在雍王登上储位的时候离开是我早就做下的决定,一来是恩仇了了,留在雍王殿下身边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军政人才雍王殿下身边多得很,另外么,就是为了殿下着想,我在猎宫之变中锋芒毕露,不仅让慈真大师这些人心生忌惮,就连郑瑕、秦彝等人也不免心生寒意,我若继续留在雍王身边,他们必定时刻担心雍王殿下用了我“阴毒”的计策,与其让他们因此怀疑雍王光明磊落的用心,我还不如离开的好,雍王这样的身份,没必要留下一个宠信阴毒诡谋之士的阴影。所以我早就决定离开了,而雍帝不肯许婚,也是我离开的动力之一。
所以我便趁着雍王府上下忙着雍王的册立大典的时候,先让小顺子接来柔蓝,然后趁着守备松懈的时候,在陈稹、寒无计等人的接应下离开了长安,一路之上,我已经安排了重重假相,绝对可以顺利的消失在人海之中。
轻轻的抚mo着柔蓝熟睡的小脸,我叹了一口气,唯一的遗憾就是和公主有缘无份,如今的宁国长乐公主身份尊贵,怎忍心让她和我流浪四海呢,何况可能我是不会再返回大雍的了。
出了明德门,我想起当日身系缧绁,被雍王俘虏之后,押进长安的景象,不由微微一笑,虽然只有两年,可是长安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却是这样深刻,想来,我不论到了哪里,都会想着长安的风光吧。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小顺子的声音飘进来道:“公子,有贵人来送行了!”
我一愣,我离开长安,除了我的属下之外,是无人知道的,怎会有人相送,掀开车帘,我的目光立刻凝固了,就在前面路边的长亭内,一个素衣女子立在长亭之中,云鬓高耸,身披翠绿色的大氅,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秀雅女子,还有一个十几岁年纪的清秀少年。我惊呼出声,那三人竟是长乐公主,还有她身边的周尚仪和小六子。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在小顺子的搀扶下跳下车来,走进长亭之内,急迫地问道:“殿下,你怎会前来相送?”
长乐公主幽怨地道:“若非小顺子相告,你是否就要从此远去,也不顾本宫一片深情。”
我尴尬地道:“殿下,从此以后,哲就是一个草民了,公主却是身份尊贵,不说其他,只是这宁国两字的封号,就可以让公主一世荣耀了,我——”
长乐公主伸出纤手,捂住了我的嘴,嫣然道:“本宫不管什么荣华富贵,本宫只知道对于大雍已经再无亏欠,父皇母后身体康健,而且皇兄也会恪尽孝道,若是你不嫌弃,我情愿随你离去,从此平淡度日,做一对民间的恩爱夫妻。”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我不是没有想过可以带着长乐远走高飞,可是皇上的加封却让我退却了。宁国长乐公主的封号,并不是随便得到的,凡是皇室的女儿都可能得到公主的封号,可是这封号都是只有两个字的,而宁国两字封号是因为长乐公主立下平叛大功才加封的,历代以来得到这样的封号的公主不过寥寥数人。所以我放弃了,没有想到长乐公主情愿抛弃这样的殊荣,随我远走高飞。
上前一步,握住长乐公主的素手,我说道:“殿下,承蒙你青睐,哲感激不尽,虽然哲不过一介草民,定会让公主得到幸福的。”
长乐公主玉颜之上一片嫣红,她低声道:“我若是不相信你,又何必恬颜相从呢?不过你也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我名李贞,以后你就叫我贞儿吧。”
我心中只觉得柔情万缕,低声道:“贞儿,我定然不会负你。”
长乐公主想到多年来的苦恋,终有今日,不由眼圈一红,扑进了我的怀中,我一手紧紧的抱住长乐公主的娇躯,眼睛却是感激地向小顺子看去,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只怕我真的要孤身终老了。小顺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搀扶着长乐公主上了马车,周尚仪和小六子则上了后面的马车,他们都对长乐公主忠心耿耿,而且也不想因为丢了公主受责罚,所以就同行了。
马车再次出发了,我握着长乐公主的纤手,只觉得满心欢喜,老天,终究是眷顾我的,让我在失去飘香之后,得到这样的知心爱侣。至于皇上和雍王会有什么反应,我早就顾不上了,反正我也不大算再回去那钩心斗角的官场了。
正式册立为太子的雍王回到王府,很快就得到了江哲失踪的消息,匆匆赶到寒园,只见所有的侍卫都被迷药制住,园内所有雍王赏赐的玩赏之物都被封存起来,一介不取,所有文书信件都列出目录,有的注明收藏何处,有的注明已经焚毁。而在书案之上,留有江哲的一封书信。李贽打开之后,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七绝小诗。
“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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