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已成为当今社会诸多家庭抚养孩子的主基调,溺爱与被溺爱,两个活生生的主体正一步步占据着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
与溺爱接壤,或催生出玩世不恭的官富二代、或催生出不求上进、抱怨满腹的啃老一族、或催生出厌世嫉俗、苟且偷安的愤青标兵。
然在溺爱土壤的孕育下,反溺爱的种子也正在萌芽、生长、茁壮。溺爱如薄纱,有心者,一眼即看穿,无心者,双手难捅破。
高毅与刘纪凡是高中时代校友,他们相识三年,虽不在一个班,可每天都见面,两人关系自然处的火热,寒窗苦读十二年,一朝夕决定成败,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半月有余,今年高考,他们也是几百万考生中渺小的一员。
高毅的家庭条件好一些,父亲是本市刑警队的副队长,母亲自己开了一家小超市,虽不大富大贵,比起工薪阶层总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刘纪凡的父亲是桥梁工程师,在一家路桥企业从事项目管理工作,母亲是企业的退休职工,哥哥是一家私营企业的普通员工,收入很低,相比高毅的家庭,负担要重一些。
高毅和刘纪凡的学习成绩一般,但高毅的爸爸是刑警,有路子,在孩子以后的就业问题上,早已规划的十全十美。
高毅是独生子,从小在温室里长大,这些年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连自己的臭袜子,前一天脱下扔在床底,五天后才被妈妈洗掉,要不是气味儿重,恐怕变成标本也不会被发现。
高毅爸爸凭着做刑警工作的便利条件,从高毅上小学开始,就每天开着单位的车接送他上下学,而每次接送,车到校门口,其他学生的眼光齐刷刷转移到这款八零年代的公车上,高毅则不以为然,离老远就喊自己的爸爸“阿SIR”,可能是香港电影看多了,也不怕廉政公署步行来调查。
就在高毅高考前半年,家人就已经在省城为他选好了警官学校,毕业后直接进公安局,风风光光成为国家执法人员,身份地位也会顺其自然的被提升。
而刘纪凡没那么幸运,和正常理工男一样,他报考了省城的一所普通大学的机械工程系,刘纪凡的父母没有路子,可上大学的钱早已准备充足,对于报考志愿,他们没有给出意见,认为孩子上了大学,一切便万事无忧。
纪凡小时候和高毅的待遇一样,爸爸从企业单位的基层干起,妈妈为了他,家里什么活都承包下来,退休以后还给别人卖过包子,老俩口省吃俭用,供着纪凡与纪东哥俩。
高考成绩张榜,高毅、刘纪凡榜上有名,由于高毅被提前录取,所以上学校报道的时间要比刘纪凡早一个月。去省城报道的那天,高毅的爸妈左一提,右一提,行李卷、武侠小说、应季服装,还有他最喜欢的PS游戏机,而高毅两手空空,直到登上火车的月台,将要上车时,他才回过神看看已是汗流浃背的父母,或许良心发现,接过了他们手中的行李包裹。
三个人走到六号车厢登车口,在乘务员查验了车票以后,告知他们这是六号车厢,而车票却是十号车厢,走错登车口了,高毅的妈妈忙上前笑容可掬的态度说:“同志,你看我们大包小包的,就让我们在这里上车吧,要不一会儿车开了”,乘务员一面查验着其他旅客的车票,一面摆出不行的手势。
此时,高毅急了,挤到登车口,瞅着乘务员,“你是不是这里的人,我爸爸是警察,以后有什么事儿找我爸”,话音刚落,乘务员上下左右的打量了高毅一家三口,随即态度温和的说:“快上车吧”。高毅的爸爸是刑警,除非你犯了刑事案,要不然一辈子也不会和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火车缓缓驶出月台,高毅被车窗开启时带过的一丝微风吹的懒散起来,倚靠在车窗边,一脸诡异的满足感,不知是被刚才的灵机一动还是几年后自己也将成为警察而喜形于色。
“高毅,你这张破嘴,到哪都瞎得啵”,平静被高毅爸爸的一句冷言打破,“以后出门在外,别有事没事就把你爸往外端,你是不惹事儿不罢休”,“爸,我不这么说,那小子还不能让我们上车吗,你和他态度好,他不吃你这套,告诉他我们的身份,吓死他”。高毅的爸妈相互对视无语……
车行半程,车厢里多数人都困倦的靠在椅背上,中途站停车,上来一批新乘客,高毅爸爸下意识的抬头看看车上的人,猛然间将眼神定格在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孩子身上,紧接着连忙起身热情的走过去,“这不是老李吗,送孩子上学啊,你孩子报考的哪所大学”,“老高啊,你也坐这趟车,我孩子报的警察学校,你儿子呢”。“巧了,和我儿子报的一个学校,到这边来,有位子,聊会儿”。
显然,接下来的一半车程,高毅爸爸和老李成了这几个人的主角。“老李,你儿子长得瘦,这当警察,以后的身体素质可是一定不能差的”,“也没别的法子啊,咱们局里这几年一直都接收新人,尤其是家属,在这方面还有很多好的政策,要是报别的学校,以后的工作也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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