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节,朝廷连足额度军饷都发不出,哪里拿得出这多钱来。
“你真的要去么,毕竟当日我们理亏在先。如果破虏军有人趁机报复,我怕君实此去,不知何日能回?”张世杰拉住陆秀夫的手,忧心忡忡地追问。
“文丞相心胸开阔,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况且,当日是我等误会于他,并非刻意相迫。如果换了他是我等,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这次我去邵武,一则学习如何造弩造炮,二则,登门道歉,争取两军再次携手,明年春天,接着打一个漂亮仗!”陆秀夫笑了笑,示意好朋友尽管宽心。
他渴望早日抵达邵武,非但是为了让身后这帮工部官员学习如何制造武器。他还要趁此机会,看能不能在歧途上,把文天祥拉回来。
当日那次深谈,文天祥的话对他冲击不小。但冷静下来,陆秀夫还是找到了很多破绽,他相信,既然文天祥不是刻意谋反,追求自立为帝。自己还有机会,让文天祥带着破虏军早日回头。
无论文天祥在岔路上走了多远,他毕竟是那个经历九死一生,依然忘我向南的文宋瑞。
“如此,某家在此,恭候丞相好音!”张世杰知道无法劝住陆秀夫,放开双手,退开几步,抱拳相送。
陆秀夫点点头,跳上甲板,与前来相送的众人挥手作别。
“起锚!”负责传达号令的水手扯着嗓子喊道。
几个彪形大汉转动绞盘,将巨石打造的船锚从海中缓缓拉上。木制船帆片片张开,借着风,将海泊推进浪涛之中。
“臣心一磁针石,不指南方恨不休!”望着如山巨浪,站在船首的陆秀夫轻声吟道。
是文天祥写的诗,那个倔强身影,再次出现在陆秀夫脑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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