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艘战船在两百步距离错舷而过,方震岳麾下的炮船打翻了对方一艘战舰,海狮号也挨了一鱼油弹,船帆上冒起巨大的火苗。
“掩护,海狮换帆”,旗语的指挥下,四艘海字号战舰围着受伤的海狮号兜开了圈子。十几只蒲家战舰试图靠近,都被火炮打了回去。
海面上,冒出一串串气泡。数千个“水鬼”,咬着芦苇杆,拼力游向战场。水鬼们身前,还推着几只冒着烟的乌延船(一种廉价的渔船,为沿海少数民族所用),试图用火攻,将方震岳逼走。
“床弩准备,截住乌延船。弓箭手上甲板,射浮靶!”方震岳果断的发布命令。每艘船的甲板上,都跑出了几十名弩手,明晃晃的钢弩端起,弩弦绞紧。随着弩箭都头的一声令下,几百支亮晶晶的钢弩射进了海里。
没有羽尾的钢弩的轨迹丝毫不会被海水改变,弩尖撕开水波,撕开水面下的躯体。一团团血顺着水面冒了出来,奋力前游的水鬼们,一下子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向前,无法穿过密集的弩雨。向后,逃不过神射手的狙击。
床子弩在摇臂带动下,吱呀着被拉开。飕的一声巨响,丈余长的弩杆破空而去。速度缓慢的乌延船是这种弩箭的最佳目标,几乎在被击中的同时,冒出了高高的火苗。弩杆上,方家自制的硫磺包剧烈地燃烧,把蒲寿庚的最后一丝勇气,烧进了海水里。
“擂鼓,后撤,让主舰队佯攻!”方震岳看看时机已到,大声吩咐。海象号上,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换好了帆和海狮号,和其他几艘海字战船,整队,再次于水面上兜开了圈子,就像徘徊在羊群外的狮子,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少寨主,炮管红了,破虏军的师傅说,不能再打了!”一个小喽啰凑上前,低声汇报。
“没事,别靠敌人太近,蒲家舰队已经乱了!”方震岳自信的说道。海面不远处,老当家方笙带着全部舰队压了上来,六十多艘船,排成了一条长长的大龙,所有船的侧面,都对向了蒲家舰队方向。
“回港,撤,回港,留火攻船断后!”蒲寿庚惊慌失措地喊道。火炮的威力,陆地上和海面上他都见识过了。如果方家的战船上都装了火炮,每艘船五门,六十艘船就是三百门炮。三百门火炮齐发,蒲家有多少战舰也消耗不起。
上百艘战舰乱哄哄地向港口内逃去。混乱中,有战船相撞,水手们饺子一样落入大海。后面的同伴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架着船,从他们的头顶上驶了过去。
蒲家舰队完了。黄易安站在自己的座舰上,低低的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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