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有办法?你好手好脚的为何不做工挣钱?”我不解地责备道。
“谁让我的身份是贱民呢,哎,不说这些了,不知姑娘来此有何事?”那人叹了一口气,看看我又看看推车上的男子询问道。
“我是送他回家,对了,你知道他是哪户人家的人吗?”我指着木头车上昏迷的男子说道。
那人蹲下身,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随即眉头一皱:“我没见过他,他不是我们贱民村的人啦!”
“你们村这么多人,会不会是你记不起来,还是有些人你不认识?”我怎么都得先帮陌生男子找到家人再走。
“我在这里长大的,有哪一家不认识,就没见过他,你干吗不直接问他?就问他家住哪儿啊!”
“我问过呀,可是他都不答复我,我想他可能是哑巴。”
“你恐怕连他的名子都不知道吧,你还管他干吗?”那人嗤哼了声。
“他有病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很委屈的说道。
“钱袋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很晚了,我们能在你家留宿一晚吗?”见天已经黑了,我无奈的说道。
“留宿可以,但以前的事你不能让奶奶知道。”那人点点头却又提醒我。
“好,我叫杨雪舞,你叫什么?”我友好的望着他。
“我叫韩晓东,如果奶奶问你,你就说是我的朋友。”韩晓东挠挠头说道。
“好”我冲他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了。
韩晓东见我答应,看了看不远处的男子,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韩晓东背起男子就走,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晓东,你带谁回来了?”一位老妇人摸索着走了过来。
“奶奶,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今晚住咱家,这位是雪舞姑娘。”韩晓东冲老人说道。
“奶奶好!”为了留宿,我甜甜的说道。
“原来是晓东的朋友,好,太好了。”老人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雪舞姑娘,我们家晓东在外面做工,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我闻言,一阵苦笑。
看来她是误会了,她可能以为我是韩晓东的女朋友。
“我这个孙儿啊,人孝顺,心地又好,在外面辛辛苦苦,就是要赚钱,给我和其他有病的村民买药。”
我这才得知,原来韩晓东所做的事背后都有原因。
“奶奶,晓东很好,他曾热心的帮我打跑偷我钱的人。”我看了一眼韩晓东乐呵呵的说道。
奶奶听了我的夸赞后,这才放心,转身走回屋子里,韩晓东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的将奶奶扶入屋内休息:“奶奶,我会继续努力赚钱,买最好的药给您治病。”
我知道韩晓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病重的奶奶,思及此,我也不想再跟他计较了。
等韩晓东进来,我与他一齐给病重的男子上了一些药,男子仍昏睡着,韩晓东将他扶到柴房休息。
“雪舞,我将他带到柴房休息了,以后我总不能哪个啥的叫他吧,我先替他取个名字吧,看他那么奇怪,我看就叫阿怪好了。你呢,暂时就住我的房间。”韩晓东冲我微微一笑说道。
“我住你房间,那你住哪?”没想到他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我,我很感动地说道。
“我吗,好办,我可以去朋友家挤挤。”韩晓东说完,正准备出去,我叫住了他。
我现在睡不着便开始与韩晓东聊天:“韩晓东,你奶奶的眼睛看不见吗?”
“我奶奶的眼睛时好时坏,唉,她的病可邪门了,白天没事,一到晚上眼睛就犯瞎,就算点了灯也没用,害得她天一黑就四处跌跤。”韩晓东绘声绘影地说。
“嗯,这是老人家常有的毛病,《神农本草经》中有记载,舒筋草可清肝明目……”我想了想说道。
“奶奶的眼睛有救了,太好了。”韩晓东激动的说道。
“韩晓东,给我说一说村里的情况吧。”我好奇地问道。
“好吧!”晓东感概的轻叹了声:“其实我不赞成你们留在这里,因为他就算留在这里,也不见得能活下去,你也看见我们这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将来,没有出路,一辈子都是贱民,永远不会有出头的一天……”
通过韩晓东的诉说,我知道了大概。
大齐人户以籍为定,其实贱民自古就有,商贾、皂隶、优伶、奴仆、娼妓、乞丐都是贱民,贱民也分三六九等,贱民中最卑贱者是真正挣扎在社会最底层。
这样的贱民,大多是因为战争而被贬为贱民的人,我所在的这个村子里的人,就是贱民中的贱民。
贱民不许读书,不许务农做工,自然也就不能出仕做官,更可怕的是,就算是改朝换代,贱民的身份也不会改变。
商贾不收他做伙计,匠人不收他做学徒……唯一的出路只有做乞丐或者做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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