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宇文邕打断了郑逸辰的话:“别说了,朕自有分寸,朕来此是要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康献王高孝瑜足智多谋,才情堪比诸葛孔明,兰陵王高长恭更是骁勇善战,有奇谋大略,此等将才帅才他高湛不用,却活活地逼死,远远地打发了出去,如此昏君,也配坐那把皇椅,总有一天,他大齐的江山都将臣服于朕的脚下。”
“陛下,当心隔墙有耳。”郑逸辰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擦了擦冷汗道:“陛下少说两句吧,兰陵王奉旨而来,虽说不得拥兵自重,可依旧有五百忠心精锐将士驻扎在此,倘若让他知道陛下在此,那陛下就太危险了……”
“朕是秘密而来,除了朕的心腹,谁能知道朕来此了。朕此次来,是要委托你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宇文邕冷笑一声,环顾了四周一眼,漫不经心地轻喝道:“出来吧!”
冯小怜缓缓地从廊柱后转出身子来,红色的袍子映衬着雪白的庭院,一脸的娇羞颜色,她看了看唇角含着笑意的宇文邕一眼,上前来盈盈地对郑逸辰拜了下去:“小女冯小怜向郑大人请安”
“陛下,这是干什么?”郑逸辰不解地望向宇文邕,这个年轻的皇帝高深莫测,自己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朕知道郑世伯没了女儿心里很痛,她是我的义妹,从今日起,她也是你郑氏的女儿,郑世伯,过几天你带着她进宫,让她成为皇后身边的人,你可明白了?”宇文邕看了一眼冯小怜转身对郑逸辰说道。
郑逸辰点点头,默默地离去了,他只能同意,他别无选择,雪后初晴的天气冉冉升起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在雪地上,刺得眼生疼。
“邕哥哥,你吓到他老人家了。”冯小怜看着郑逸辰身影消失,怜悯地抬眼看向宇文邕。
“小怜,朕也不想这样。”宇文邕叹息了一声,伸手抚着冯小怜的秀发:“小怜,你真的决定去么?”
“嗯,是邕哥哥救了小怜,这些年也只有邕哥哥对小怜最好,这个恩小怜一定要报。”
“小怜,你以前是紫颜阁的圣女,你以后的身份就是郑世伯的女儿郑儿了。你到齐国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太子高纬爱上你,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帮我。”宇文邕笑着说。
冯小怜点点头,只笑不语,可脑海里,一个白衣的身影却是一闪而过。那个人,一袭白衣若雪,飘然出尘,他救了她,她却不知道他是谁。
冯小怜自嘲般地一笑,可自己的脸却被一双略带冰凉的手捧了起来:“朕虽是皇帝,可朝堂上你也知晓,堂兄手握生杀大权,朕的帝位,堂兄虎视眈眈,朕想除他,只可惜时机未到……”
冯小怜点点头,他说的这些自己早有耳闻,太后将紫颜阁交到他手里,为的就是时机成熟时好对付他的堂兄宇文护。这些年他虽对自己很好,可自己始终只是他的棋子,现在是到了这颗棋子该起作用的时候,她同意这样做,只是想报答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若不是当年他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饿死了。”
冯小怜是个孤儿,从小便跟着几个乞儿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日子。在她六年那一年,她碰到了宇文邕,宇文邕将她带到了紫颜阁,才让她结束了乞讨的生活。
冯小怜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竟轻轻靠在了宇文邕的怀里。冯小怜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她红着脸从宇文邕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急急地向一侧的走廊跑去。
她是他的棋子,他对她很好,但他没有爱过她,她喜欢他,但那不是爱,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一身白衣的人。
冯小怜穿过走廊,在一株大树下停了下来,她望着远处的白雪,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日的情景。
那一日,她偷偷出了紫颜阁想到山上去玩,却遇到了几个想**她的人,她拼命跑,没想到一失足坠下了悬崖。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是伤,伤口处的血还不停地流着,那一日他正好经过那里,便救了她,将她安置在一个小山洞后,他为她及时包扎了伤口,他守了她几个时辰,等她睡着后再醒来时,山洞里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他坐过的地方,只留下一枝墨玉的发簪,那颜色像极了那一晚无月的夜色,那一晚,她一个人呆呆睡在那里,第一次感到失落与孤单。
那一夜过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一丝半缕的消息,三年了,她仍不知道他是谁,她只知道,他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每一日从睡梦中醒来,她的脑海里第一个便会出现他的身影。
冯小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气,默默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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