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微微挑眉,“你说。”
“第一,书信一封,号令所有听从你的如今尚空闲的人马散布到冀州、青州、兖州三州。”见刘正没有说话,田丰脸色愈发严肃:“第二,罗列麾下文臣武将名单,以及所有内政,老夫要最详细的。第三,你过来此地后,其他各处对董卓的部署……嗯,便是内政外务,一应俱全,老夫都要。”
刘正意识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道:“为什么是我?”
田丰审视着刘正的表情,神色微微柔和地笑了笑,“因为你有远见,会做事,也能做大事。还都是好事。也因为你想照顾老夫,这便说明你器重老夫。”
刘正有些难以置信,实在有种天下掉馅饼的感觉,“元皓公不觉得刘幽州才是好去处……”
田丰摆摆手,扫了眼周围,笑容愈发柔和,“旁人都说刘公子你行事冲动,狂傲不羁,实则也是有诸多顾虑吧?兴许,心中还觉得自己不如旁人?”
“我就是没想到,我如今这处境,元皓公你竟然想要加入,你可是茂才出身,一身本事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刘公子此言差矣啊……”田丰长叹一口气,神色唏嘘道:“本事要有人看重才有用呀。也要双方情投意合。君择臣,臣亦择君……老夫的性子,老夫自己知道。遇到寻常人会出问题的。而刘公子的性子,也会出问题。老夫以为,你我臭味相投,兴许能合得来。”
他捋须哈哈大笑几声,随后敛容道:“自然,刘公子切莫误会。你若此行事情不成,身死……咳,亦或迫于形势成了反贼,老夫这番话便什么都没说。若事成之后,你毫无建树,能容老夫离开,老夫也乐意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找个明主投靠。至于此次要得知你所有的情况,也是觉得刘公子你看重老夫,此行又有大义携身,老夫便得于此事上尽一份绵薄之力。何况,公子此行南下过来,不算尽善尽美,本就卖了破绽给董卓。老夫想让一切更真实一些,也让公子更安全。”
话说到这份上,刘正也明白过来,田丰也是怕得知了自己的所有情况后,自己不会放人,并不是说真的被自己的气节折服,想要留下来了。
他领会过来,好奇道:“什么破绽?”
“老夫察觉公子行事向来刚猛,昔日广宗大营,一言不合连朝廷使者都敢杀,此后之宛城之下也敢忤逆几位中郎将,乃至以两首词赋讥讽文人与婚姻之事。再加上幽州发生之事……公子以为,刘幽州如此薄情寡义,按你平日性子,还会让手下人留在那里吗?便是留着,手下造反也要造几次吧?此行南下,幽州之事却是拖泥带水,几个月都不见你撇清干系,董卓府中若有人知晓,莫非不会生疑去深究?”
刘正愣了愣,“元皓公方才叫我将能派的人都派到另外三州,就是想叫我……”
田丰点点头,“不错。一来撇清关系,二来……为将来做打算。”
刘正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迟疑道:“不过,也不用如此麻烦吧?如今多半黄巾军回去青州了,其余的人,我可以假装已经撇清关系……”
“荀文若先前可是隐姓埋名跟着你的人,还有你那农庄田地,私学作坊……你以为朝堂上都是一帮蠢人,不会去查清楚那些东西会不会与你有关?便是不查,只要董卓猜忌也够了。及至你前往雒阳,若有人敲打你几次,亦或拿此事责问你,刘公子能保证自己不会露出破绽。要知道,只有真到连自己都觉得已是穷途末路,非加入董卓不可了,才可能毫无破绽地做好此事。如若不然,届时……呵,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田丰斜视刘正,话锋一转道:“自然,此事刘公子若不想尽善尽美,就当老夫过于谨慎。不过,老夫还有一句话,公子是真打算让自己多年成果被刘幽州吃了?你莫非觉得你不在,幽州就无人对你的东西起异心?”
刘正神色一凛,没有回答,田丰抬头望望蓝天,笑道:“公子啊,你我还需要如此见外吗?你当真不能告知老夫?哦,你还没回答老夫,你到底怎么想的?老夫觉得,奉天子以令不臣,不是痴心妄想,也不是什么忌讳。这酸枣大营,兴许不少人有这样的想法,乃至是其余两种,刘公子为何不敢说出口?你仔细想想你所做的那些事,我不觉得其余人有这番韬略。没人比你合适。”
刘正心中受用,却也怕田丰是在考察他,想了片刻,还是道:“元皓公过誉了……时机未到,不提也罢。”
“呵呵,既然公子不愿说,那老夫便等那个时机。不过,另外还有几件事,老夫觉得,刘公子该亲自做了。”
“还请元皓公指教。”刘正一脸虚心请教,田丰笑道:“你方才说酸枣大营之中的情况于你而言不容乐观,为何不尽快将此事透露给董卓军?”
刘正一怔,“你是说……”
田丰笑道:“最迟七日,七日之内,挥军西进,遇到董卓部曲,便告知他们酸枣大营无人容你。此战,能胜则胜,若事不可为,便佯败而退,再回来与营中诸位太守刺史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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