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察觉到雨势渐息,随即在身边的诸多首领大帅中点了几个名字,语调高亢道:“你们四个各出两千五百骑兵!准备大量火把,把寇娄敦与咖辅给我找到!如果下雨了,记得你们这一万人不准再轻举妄动!等天亮!天亮之后,我等一同南下杀光他们!”
“如果……没有下雨呢?”有首领一脸的蠢蠢欲动。
蹋顿压抑着怒火,“没听到我说‘找到’?没说找回来?”
那些首领大帅急忙敛容出去,扭头就是喜形于色,看起来对于寇娄敦与咖辅的困境还颇有感谢之意。
而那些留在此处的首领大帅也是明白人,知道往后就要跟去右北平了,等若需要从头开始,他们去了那边毕竟算是外人了,说不定还要与右北平辽西那片的诸多部落争夺地盘,这等时候,有战功的部落肯定能得到蹋顿的优待,于是也纷纷流露出艳羡的神色,随后在蹋顿怒火中烧的脸色中急忙将各自的小心思收起来,望着还在焦灼的战斗,纷纷流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许久之后,战事在包夹之下逐渐平息,有十名俘虏被抓了回来,蹋顿的心情在这帮人被歼灭后其实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毕竟有零星的寇娄敦部曲陆陆续续地逃回来了,告诉他那边的状况并不好,而且这些人还是运气好跑回来的,实在是让他忧心那一万人的局面。
偏偏那一万人对如今的他来说极其重要,他不可能不管不顾,眼下又有一万人出发,尽管雨势小了,已经细如牛毛,但毕竟还在下,仍旧让他担忧不已。
此外,这帮偷袭的人也真的有白马义从的作风,作战简直悍不畏死,就刚刚那场混乱,他们这里起码也死伤了一千人,还有不少马匹受伤,其中还有一百人,据说还是被自己人踩踏才引起的伤势——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有人过来告状。这等时候了,这帮人竟然还党同伐异,简直让蹋顿有连夜带着几个亲卫随着颁下等人的路径走上一遭的冲动。
而到得审讯开始,当蹋顿问起俘虏的来历后,当一名投降的俘虏慌慌张张地事情的经过说明白后,蹋顿遍体生寒,“你是说……公孙瓒在?而这样的人你们有四万?”
“对。不过马匹只有一万五,今夜出来了一万……还有七千人在大人的营地东面四五里的地方。蓟侯说,这是大人考虑不到的位置……”
之前蹋顿下令将人都杀了,不少同僚缴械投降后还是被杀,这人也是真怕了,所以知无不言,想要争取得到蹋顿的宽恕。
这句话原本倒也可能给他带来一线生机,毕竟这份情报极其重要,但蹋顿还来不及摆正心态好好考虑怎么处置这些人,营地南面,突然再一次传来喧闹声,而且这一次的喧闹声比之前的更猛烈。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渐息的雨,荡起的风,远处响声震天,有人身着白马白袍、双头铁矛,鲜衣怒马,率领大军鱼贯大营。
与此同时,毡帐内有俘虏猛地跃起,朝着失神的蹋顿一头撞了过去,混乱乍然而起,又随即平息,连同那名极其配合、不断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的人,都被当场斩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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