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就这样不管了?
好硬的心肠。
洛知仪看都不看地上的杨雪一眼,跑过去拦在宇文渊面前。
“什么事?”宇文渊神情清冷,好像在看着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什么事?
亏你有脸问,你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
洛知仪又气又羞,不怎么敢直视宇文渊的眼睛。
“王爷,你、你还不、还不进房里来,今晚、今晚我们---”
人家可是黄花女儿家,用不用把话说太明白啊?
“公主先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办。”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洛知仪,说罢重新举步离去。
当然,他更没有看地上的杨雪,不然,洛知仪就不只是火冒三丈,而是三十丈了。
“王爷,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听听,听听,他刚刚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公主”,什么“本王”,他把他和她摆到什么位置上去了?!
宇文渊仍旧不急不徐迈步,背对着洛知仪弯了弯嘴角,清凉一笑,自顾自到了香案前。
“王爷,你、你这是在---”
祭拜?!
他居然在跟她的大婚之夜祭拜?!
这算什么,故意触她霉头吗?
“公主忘了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宇文渊头都不回,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赌洛耀、嫣皇后和洛知仪肯定都忽略了这件事,否则断不会把他跟七公主的大婚安排在今天。
其实这也难怪,知涵活着的时候,也只是洛耀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所生的,不受宠的女儿,没有人谁会在乎她的生,更不会在乎她的死。
“是---什么日子?”
洛知仪脑子转得没有宇文渊想像得那么快,一边傻傻问着,一边偷眼去瞧那香案,回不过来弯儿。
“原来,你真的忘了。”
难怪你不觉得害怕。
宇文渊无声冷笑,执起酒杯,慢慢倾斜了杯沿,清清亮亮的琼浆缓缓注入地下,透心凉的感觉。
“如果知涵知道,我们在她死的那一天成亲,你说她会不会生气?”
他回头,目光清凉,看不出喜怒。
“什么?!今天---”
不会这么晦气吧?
千挑万选的,居然好巧不巧地选了这一天?
洛知仪煞白了脸,踉跄着后退一步,喉咙里干得要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礼官,赶明儿一定禀明父皇母后,抄你的家,诛你的九族!
谁叫你好死不死的,说这一天是黄道吉日?
“公主一定有什么话要对知涵说,本王不打扰你就是。”
洛知仪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尽被宇文渊收在眼底,酒杯划过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桌面,他再笑,迈步而去,转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王爷?!”
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洛知涵那丫头,还故意摆出这个香案来,存心不让她好过是吗?
“王爷!王---宇文渊,你这什么意思你?!你、你回来,给我说清楚!”
她跳脚大骂,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因为心虚。
呜---
不知从哪里吹过一阵阴森森的风,如同夜枭的哭声。
洛知仪才要再骂,也不禁缩了缩脖子,惊恐地回头瞄了一眼正香雾缭绕的香案,喉咙不安地动了动,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宇文渊,你敢这样对我,你够胆!
但愿你明日到了父皇母后面前,还能神气得起来!
可怜的杨雪,就那样昏睡在冰冷的地面,跟没人要的娃娃似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可气啊,可恨!
日盼夜盼的大婚夜,就这样荒唐地过去,洛知仪一夜没睡,鼓着腮帮子一直坐到天亮。
“痒---”
杨雪睡得正香,鼻尖处一阵痒得难受,她随手一拨拉,继续睡。
“痒---”
该死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不要命了?
她忍着气,狠命一挥手,再睡。
“老妈!上雷达---”
夏天蚊虫多,她习惯用雷达杀虫剂,那玩意儿效果好,还没什么味儿,是响当当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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