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上明确规定,会议参加对象是各乡镇组织干事。 清水镇一直没有组织干事,组织上的事,都是党政办唐婧和团委书记兼宣传干事徐淼在做,凡是组织干事开会,也都是徐淼或者唐婧去。
陈芒想,这一次为什么是他?
他想这事得跟高井水说一声,不然以他的小性子,知道后肯定会发火。正准备上楼,姚玉莲让他一起去小新桥村,有个未满法定婚龄的女孩怀孕了。
女孩名叫黄梳秀,外地人,18岁,在清水镇丝厂打工,让她怀孕的男人是小新桥村的老光棍许建章,四十多岁,家徒四壁。
走进那间阴暗的平房,姚玉莲刚自报了身份,许建章那张四方脸瞬间就阴沉下来了:“计划生育?怎么?来发避套吗?我不需要。”
姚玉莲笑笑,拉过墙角的一张长凳坐了下来,说道:“许建章,避套我也不给你发了,我们今天来,就是看看你媳妇,梳秀人呢?”
许建章看她一眼,下意识地看了看里屋,口气僵硬:“姚主任是吧?我跟你说,我许建章光棍这么多年,你们政府不闻不问,我许建章没有工作穷的叮当响,你们政府不闻不问,现在,我好不容易弄了个媳妇,你们倒惦记上我了?昨天村里来,今天镇上来,你们想怎么样?”
陈芒看许建章牙齿是黑的,应该是抽烟的,便从口袋里掏出利群烟来,递了一支给他,他看看陈芒,没接。陈芒说:“抽支烟吧,我们也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
许建章阴着脸接过烟,陈芒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火,许建章狠狠吸一口,喷出烟雾,说道:“没什么可了解的,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应该早就了解了。不了解,你们今天也不会坐在我这间破屋子里。我许建章45岁好不容易弄了个媳妇,有了孩子,不管这孩子是符合政策,还是不符合政策,我都要定了。”
心底里,他是同情许建章的,甚至,他觉得这样的情况是可以通融的。但是,这只是他的个人感受,情和法是两回事。在政府里,他是执法,执法有时就得撇开个人情绪。
姚玉莲接着话说:“许建章,你的心情我们理解。这么大岁数了,有了孩子,本是件极好的事。但是,计划生育是国策,违反政策就是犯法,梳秀还年轻,孩子总是会有的嘛!所以,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梳秀是年轻,可是我不年轻了。我今年若不是45,而是35,不用你们多说,我立马带着梳秀去医院做手术。但是,我今年45了,等梳秀到法定年龄,我都快五十了。我等不起了。再说了,像我这种特殊情况,政府应该通融通融,政府不是一向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吗?怎么,真到了我们老百姓头上,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就不算数了?”陈芒看着这个黝黑而粗糙的中年男子,看着这个寒碜得几乎称得上落魄的家,简直不相信他的绝妙口才。
姚玉莲看看陈芒,轻声说:“你给剑英打个电话,催催她,让她和村长过来。这种事,他们村里怎么可以靠边站?”
陈芒往屋外走。
许建章看着他说:“让村里来也没用,我的态度就是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的。罚款也好,坐牢也好,我都认了。姚主任,你们是国家干部,我是贫头老百姓,我尊重你们。但是,我今天把话跟你们说清楚,孩子我一定要,你们若是要打孩子的主意,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有孩子,我许建章就有了一个家,没了孩子,我许建章就是光棍一条,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姚玉莲笑了,说道:“许建章,你先别激动,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媳妇,她在吗?我们和她说两句。”
许建章把烟头扔在地上,瞪着大眼珠子,说:“她不在。”
陈芒给村妇女主任李剑英通了电话,李剑英说村长有事来不了。陈芒也没多坚持,让李剑英先过来。毕竟,村干部更熟悉情况,说话也更有效。
陈芒回进屋里,许建章依然和姚玉莲僵持不下。陈芒又递了一根烟给许建章,这一次许建章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兀自抽着。陈芒看看他,对姚玉莲轻声说:“村长有事,李剑英在路上了。”
“他费新毛有个屁事,就是不想挑担子。”姚玉莲怒冲冲地说,看一眼陈芒,在他耳边说道:“待会剑英来了,你们俩拖住许建章,我去搞定黄梳秀。”
陈芒看着姚玉莲,有些迟疑:“主任……”
“放心,不会有事的。”姚玉莲打断陈芒,“还有,你让李剑英安排一辆车子过来。”
看来,姚玉莲是准备速战速决了。看着这个身体有些肥胖的主任,陈芒有些为难,这种事,弄得不好,后患无穷。他虽然对群众工作没什么经验,但他始终觉得,做人的工作,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但是,姚玉莲却是一副铁了心的表情,转身给李剑英打起了电话。陈芒也不好多说,他转身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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