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厚的没到了小腿肚。
幸好有那叫百里泉的少年送给她的草靴,她将草靴套在自己的布鞋之外,不仅增加了摩擦力,而且草靴还别有一层温暖。
果然如同那百里泉所说的,火莲箭草编的草靴,可护脚伤三日。
前提是,不能在蚩尤大江的冰面跪倒,再温暖的草靴,也不能从膝盖的地方进水。
天完全黑了,鹅毛大雪没有停歇的迹象,那些拉船的少年们应该回到了部落,连同在神农架部落居住的谷米都看不到影子了。
蓝铃铛的肩膀,胳膊,细腰都酸痛酸痛的,双腿像灌了铅块。
但是,揣着今日得来的三颗养气丹,她归心似箭,暗暗欢喜着,冒着大雪,凭着记忆行走在山路之。
神农架部落距离蚩尤大江有十里山路,蓝铃铛埋头走的飞快,深一脚浅一脚的,大雪满天,她知道,爷爷冷封一定也冒着大雪在部落口等着她回去。
没错!
爷爷姓冷名封,她姓蓝名铃铛,她醒来的瞬间,她的一部分记忆缺失,她知道,冷爷爷同她不是亲祖孙,但是爷爷对她却是亲祖孙还要亲。
果然,借着雪地反射的白光,部落外外的大松树下,蓝铃铛看到了靠着树干,几乎要被大雪掩埋住的雪人,唯有鼻息那里,能看到雪人还在正常呼吸。
蓝铃铛心一酸,在雪几乎冻僵的脚仿佛又有了力气,急走几步,大声叫道:“爷爷,铃铛回来了。”
雪人动了,抖了抖身,头的厚雪,蓝铃铛来帮着拍着后背,露出了一张不怒而威的脸,积雪落地,爷爷冷封披着兽皮披风,看到蓝铃铛的同时,眼眸露出慈祥和担忧,一下子温暖了蓝铃铛的寒冷。
“爷爷,你腰椎伤痛,卧床休息好,又冒着风雪等我,吹到了伤口,今夜又痛得无法安睡了?”
蓝铃铛大步走来,扶着爷爷冰凉的手臂,声音充满了无奈:“又不听铃铛的话,我不是早说了吗,我能凭着力气为爷爷挣到丹药。”
爷爷冷封的右臂抬起,小心地为蓝铃铛拍去了头顶的积雪,声音轻缓道:“丫头,丹药的事情不急,莫要毁了你的身体,爷爷前日挖的陷阱,今日掉进了一只大肥兔,快回去,今日咱们能吃到肉了。”
“大肥兔,太好了!”
蓝铃铛咽了一口唾沫,太馋肉了,嘴巴不由自主地向翘起,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她手臂用力,小心地沿着部落内被大雪覆盖的小路,朝着最东侧的石头小屋走去。
爷爷的另一只手,不时地探出手的拐杖探路,生怕祖孙两人摔倒。
有着那样一副令人望而生畏的面貌,此时却只能拄着拐杖,行走时尽力将力量偏移到拐杖,缓解腰的承重力,命运对爷爷冷封太刻薄了。
像蓝铃铛天生神力,却在这神农架部落居住,经脉堵塞,连引气入体都不能,不顾少女天生需要保养的身体,酷寒到蚩尤大江拉红石船,赚取养气丹,命运对她也并不厚爱。
风刮着鹅毛般的大雪,吹在相互扶持的祖孙两个身。
神农架部落的族人们都早早在石屋休息了,祖孙两个走的很慢,走的很稳,一步一步从东到西,进入了最西边山脚下的石头屋内。
石头屋是用砂石板搭建而成的,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看去破败不堪,推开柴门,蓝铃铛搀扶着爷爷走近间的屋子内,里面有一块指头肚大小的月亮石,还算有点光明。
柴火烧的很旺,灶一口大锅,咕嘟咕嘟的熬煮着,散发出阵阵的肉香味,倒是挺暖和。
“爷爷,你快躺下。”
铃铛扶着爷爷坐在木头床,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又拉过麻布枕头让爷爷半靠着,这才坐到木桌前,取了两个大碗呈了热腾腾的兔肉,爷孙两个这才吃了起来。
拉了一天红石船,午的时候吃了布家发放的两个饭团,蓝铃铛早饿的前心贴后心了,爷爷冷封慢慢地吃完一碗兔肉,半躺这看着铃铛狼吞虎咽,虽然吃的飞快,但是那种天生的贵气叫人看了心疼。
“铃铛,慢点,慢点。”
进屋后铃铛脱下了兽皮披肩,头发的雪花融化,此时也干了,一小撮长发垂落下来,飞在温暖过来的,红润的脸蛋。
即使是住在这租来的,四处透风的石头屋内。
即使是有很多往事想不起来,即使是爷爷冷封显出庞大的龙身,特意在龙腰的地方卷曲着将她藏起来,冲出火海,来到这蚩尤大陆,重伤后失去了修为,铃铛也没有询问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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