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健也是呆怔了半晌,才缓缓的从口里流出一句:“爸,你回来了。”声音很轻,很柔,包含了太多的想念,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涩。几个月未见,两人都已经较之前瘦了许多,在对方的眼中是无尽的心痛,心被揪着,泛着酸楚的滋味。小健的眼底雾气渐深,实在是压抑不住,一头扑进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小健心中的委屈哗的在瞬间暴发,抽泣声越来越大,想要将所受的委屈全都释放出来,还有那离别的痛,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也不能相见,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集成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乖啦,别哭了,回来就好,没事就好。”朴名荣用力的将小健搂在怀里,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要分开,那种分与两地的相思之痛令他几乎到了抓狂的地步。
“爸,你轻点啦,哥一会让你勒死了!”小峰看到爸爸那么用力的抱哥哥,还真怕爸爸的力气太大,把纤瘦的哥哥,勒得上不来气。“疼吗?小健,爸太用力了,爸太高兴了。”眼里都泛着雾气,快喜及而泣了。
“不疼,一点都不疼。”小健还懒在朴名荣的怀里,不愿意离开。久违的踏实与温暖,令他舍不得离开,再一刻就好,他要记住这个感觉,以后的五年里,就要靠这个而支撑他了。小健这个时候是如此的想法,可是他不知道,时间的力量真的很大,不同的时候会发生不同的事,配上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情感产生,人是感性的动物,不会对一个只为你付出,终日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的人视而不见的,只是不是铁石心肠,都会被感化。他在日后深深感受了时间的魔力,能令一切变淡,也可以使一切加深,就算是沉封再严密的东西,只要是发生过的,都会留下印迹。
“小健,这次就不走了吧,一晃都好几个月没在我们身边了,咱们一家人也该好好聚聚了。”朴名荣拉开两人的距离,仔细端详着小健,瘦了好多,个子也长高了些。“爸,我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的,你和我出来説吧。”不能让小峰听到,小健不希望在那孩子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他希望小峰将来可以健康的成长,开心快乐的过完一生,不要背负着什么,如果小峰知道治他的病的钱是用他哥哥的身子换来的,他一定会走极端的,那后果不是小健想看到的,而且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能后退了。
“小峰,爸爸和哥哥出去説会话,马上回来,你先看会看视。”安抚了小峰,朴名荣和小健两人去了医院的花园里。
“小健,你到底要説什么?”朴名荣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看不出来小健是有心事,而且有话和自己説,并且还是不好的事,看小健一脸的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就知道了。“名荣,要是我离开你五年,你会不会等我?”小健问道,但是眼里的期盼又是那么的明显。
“怎么这么説?”朴名荣不解,回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会不会等我就行了。”小健有些焦急的催促着,他想听到男人肯定的回答,他的心都悬了起来,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心在狂跳,他同时也在害怕,害怕听到的是让他心碎的答案。“会,只要是为你,几年我都能等,只要你不嫌我老就行了。”后面这句话,朴名荣説得有些底气不足,这也是他的软肋,他的年纪大小健那么多,他会越来越老,身子也会越来越差,而小健则越来越成熟,那么年轻的身子,他又怎么好奢望永远独占呢?
“名荣,如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别的男人上床,你会不会原谅我?”小健在听到男人的肯定回答后心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然后他又问出另一个让人惊讶的问题。“小健,你被别人欺负了吗?”朴名荣惊慌的盯住小健,眼里却是万分的自责,他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他还什么颜面责怪自己的爱人,惭愧啊~
“我没有被欺负,我只是説如果我在情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别人上床,你会不会原谅我?会不会不要我了?嫌我脏。”小健的声音小小的,凄凄楚楚的,令朴名荣不禁将小健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舍得放开。“不会的,我什么时候都不会不要小健的,就算小健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只要不离开我,我都会和小健在一起的。”朴名荣他的爱其实很博大了,他不自私,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劣态,年纪大又没钱,如何能留得下像小健这么美好优秀的人呢,只要小健不离开他,他就会陪在小健的身边,一直陪下去。
“名荣,我就知道,你不会嫌我脏,不会不要我的。”小健再一次哭倒在朴名荣的怀里,尽怀的释放着心里的哀伤。“小健,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朴名荣听得出来,小健很紧张他所问的问题,特别是问到他会不会嫌他脏的时候,尤其的紧张,整个人崩得紧紧的,神情焦急,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起伏着。
“名荣,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和你説实话,如果你选择放弃我,我真的就一根支柱都没有了。”小健是真不愿意欺骗朴名荣,那么爱自己的人,他怎么能总是做对不起他的事呢,就算是要做,他也要让男人自己选择,是继续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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