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桠近来呆在陈湘如的身边,就听绿柳夸陈湘如何等厉害,又听绿柳说如何佩服陈湘如等等。
木奶娘道:“现下全家人都呆得好好的,那座茅草屋才新修葺过,花了奴婢两个月的体己呢,可不想再换地儿了,就想在白莲镇落脚生活下来,只求姑娘还将那些田地给我家耕种。”
陈湘如勾唇笑道:“田地、店铺都转给金老爷。”这话一落,二人都紧张起来,转给了旁人,是不是她们家人就没有地方安身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的呢,陈湘如又道:“不过金老爷应了我,还用原来的人。”
两人的心又落回了肚里,依是笑着。
木奶娘也听绿桠说了,自跟在陈湘如身边,陈湘如隔三岔五都会有些打赏,多则一百纹,少则二三十纹,可一月下来就会攒下不少,绿桠舍不得使用,省下来送回乡下给她娘,也好贴补家用,只是给软香楼的姑娘当服侍丫头,有些不好听,绿桠的父母也爱面子,便对乡邻说,她女儿在一个富贾家的小姐身边当使唤丫头。
大家虽见过绿桠,也不知她具体在哪儿,自不多问。
陈湘如看了乖乖,起身回屋,绿桠则跟了过来,一进屋就问:“姑娘,我倒是想让家人去洛阳。”
洛阳繁华,听说离京城最近,最是个好去处。
绿桠顿了片刻,又道:“只是洛阳那边我们家也没亲戚、熟人,如何好过去,怕难以立足呢。”这话原是试探,她想着陈湘如既提了定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绿桠听绿柳说得多了,越发觉得陈湘如很厉害,又觉陈湘如突地问出那句话,怕是还有什么用意,一来她不想开罪陈湘如,这可是她的主子,不仅掌着她的命运,就连她的家人也得依仗着陈湘如,二则绿桠也想弄个明白,去那边又有什么好处。
她回家瞧了两回,家里人都好着呢,她娘还叮嘱要小心服侍主子。
陈湘如勾唇一笑,“你既问了,我也不瞒你,我想在洛阳那边置份家业,那边正需要可靠的帮忙看着。”
置家业……
可陈湘如把这边的田地、铺子转给金老爷,是不是说要在那边置份很大的家业。
绿桠忙笑道:“我倒是乐意说服父母哥哥他们,我哥近来好不容易相中了一门亲,正在娶亲呢。”
赶上战乱荒年,因绿桠家还算有个安稳日子,虽有几亩田地,比义庄里凝留的百姓不知道强了几何,竟有个老家一同出来的人家瞧上他哥了,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他们若愿去,我自会安排妥帖,路上的吃花我管了,到那边让他们有地种,再每人另给一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绿桠惊得合不拢嘴,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很快绿桠就回过神来了,忙道:“姑娘,那……那边需要多少人?”
绿柳按捺不住,用嘴咬掉线头,一件孩子的衣物已经做好了,笑道:“你这话问得好新鲜,你们家除了你,不就是五口人了,再加上你过门的新嫂子也才六口人,姑娘管你家六口有个着落、安身处,还让姑娘管了旁人不成。”
绿桠面露难色,迟疑到:“姑娘有所不知,我未过门的嫂子原姓司,司家说了,成亲前得给司家人寻个安身处,否则就不让她嫁给我哥,原是不想应了,另相了两家,也是这条件,我娘和祖母说,这司姑娘瞧着是个干练勤快的,就挑中了她。司家的人倒也不多,只她父母和一个弟弟,这弟弟如今才十岁呢。”
陈湘如坐在桌前,凝眉道:“这事儿,你们在外头都把嘴闭严实,不许传扬出去。明儿一早,绿柳去金府寻寻金老爷,就说我挑了两家跟着一道去。绿桠,待绿柳与金老爷问了回话,你就出城找你爹娘商议,若他们乐意,就收拾一下,随金大公子前往洛阳。”
次晨,两个服侍丫头各自忙碌起来,得了陈湘如的嘱托,倒是守口如瓶,支字不提陈湘如要在洛阳置家业的事。
绿桠一回家与父母一说,两人都不同意,唯有她祖母一听这事,道:“司家人还等着我们给他们一家寻个安置处,大家都是庄稼人,原指望绿桠在她小姐面前说说好话,可这六十亩田一早就赁出去了,咱们来得晚,就是这六亩也是陈小姐想了法子才有的。我瞧着绿桠这主意好,既是小姐要在洛阳另置家业,又有体面大公子同行,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且随他们一起去吧,把司家的一家四口也叫上,到了那边,一安顿下来就让大顺子与司丫头成亲。”
绿桠爹急道:“娘,眼瞧着田里的稻子就要收了,现下放手太可惜了。”
“你知道田地粮食的可惜,难道陈小姐不懂?这里六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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