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城,双郡王府。。
陈湘如近来越发慵懒了,晒着初‘春’的太阳,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一侧放着刚做了一半的衣袍,这是她给吕连城做的。一边的摇篮上躺着个白胖胖的婴孩,正将大姆指塞在嘴里吸得咂咂直响。
外头传来月娥不悦的叫嚷声,“鹏儿,说,是不是你干的?”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怯生生的看着月娥,看着她手里一张被涂得一塌糊涂的描红图。
鲁喜妹从屋子里出来,笑盈盈地道:“公主,不知道二公子又惹了什么事?瞧把县主给急的。”
月娥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了,早年在双郡王府里学习琴棋书画,上过四年的‘私’塾,过了十岁后便不再去‘私’塾了,而是留在家里帮衬着陈湘如打理内宅,偶尔也做些‘女’红,近来正准备绣幅牡丹图,预备当成献给王贵妃千秋寿诞时礼物。
这些年孟国皇子明争暗斗,三个月前程元瑞险些中毒身亡,命是救回来了,身子却大不如前,有失有得,孟帝下旨要册王贵妃为后。
男孩一抬头,就看到垂‘花’‘门’那边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心头一惊,转身就往内院奔。
月娥大叫着:“吕鹏,你以为不承认,我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你给我站住,我‘花’了几天才绘好的‘花’样图,就被你给我毁了,你给我站住……”
几步奔进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一个冲步扯住吕鹏,“二弟,你又惹事了?”
吕鹏糯糯地道:“画‘花’‘花’。我画得比姐姐好,可她不喜欢……”
他才多大的孩子,要是吕鹏会画,那不是他吕鸿更会画了。
吕鸿愤然一笑,“你三天不惹事,是不是就不舒服?你再胡闹,小心爹回来打你屁股。”
吕鹏挥着小胳膊小‘腿’。嘴里嘟囔道:“放开!放开我……”
吕鸿一松,他甩在地上。直疼得呲牙裂嘴,可就是哭不出声来直气恼地看着吕鸿。
“哥哥,坏!姐姐,坏!”
陈湘如望了一眼。并没了说话。
吕鹏爬起身,一下扑了过来,抱住陈湘如就道:“娘,哥哥打我。”
“告状‘精’,自个惹了事,还好意思告状。”
陈湘如睨了一眼,问道:“月娥,那‘花’样图被毁成什么样了?”
自从十岁后,陈湘如很少唤月娥‘乳’名“乖乖”。而是唤她月娥,只在母‘女’俩说亲近话的时候,方才宠溺地唤她“乖乖”。
月娥进了院‘门’。哭丧着脸道:“娘,你快瞧二弟干的好事,我好不容易才绘好的,被他涂得‘乱’七八糟。”
自从陈湘如生了长子吕鸿后,月娥改口唤她“娘”,陈湘如待月娥与自己的孩子也是一视同仁。
陈湘如挑着眉儿。故作凶狠的瞪着吕鹏。
吕鹏垂着头,小心地看着吕鸿。一脸求助。
吕鸿道:“不是让你学武功,我与几个师兄都在练功房呢,走,回去练武。”他扯住吕鹏的小胳膊就出了院‘门’。
鲁喜妹接过‘花’样图,瞧了一眼,早前用素笔绘的,后来则是用‘毛’笔‘乱’涂,哪里还瞧得出原来的样子。“回头找两个会描红的绣娘过去,让她们重新给你绘一幅。县主哇,下次把东西放高些。”
月娥看了眼兄弟俩。
陈湘如道:“明儿,知州府有赏‘花’宴,你带笑笑一起去。”
笑笑,是鲁喜妹与萧朔的‘女’儿。
六年前,陈湘如做主把鲁喜妹许给了萧朔。虽说他们成亲了,但还住在相郡王府,陈湘如在府里划了一处二进院子给他们一家,平日鲁喜妹夫‘妇’在自己家里吃饭,就连下人也都是她自家的。
成亲后,鲁喜妹育了一对儿‘女’,这‘女’儿笑笑是长‘女’,今岁已有五岁了,还有个儿子唤作萧欢,今年亦有三岁。
陈湘如近来身子不舒服,鲁喜妹便特意过来陪她。
月娥面‘露’诧‘色’,“娘不去么?”
陈湘如笑道:“你瞧我这样,能出‘门’么?把你大师嫂叫上。”
云中鹰亦成亲了,娶的是相州一知县的嫡‘女’,婚后也住在相郡王府,得的也是一处二进小院。
陈湘如说人多住在一处热闹,便是其他几个弟子将来娶亲也还是要住在一处的,另几个弟子的二进院子也是备好的,只是眼下他们未成亲,只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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